,耳边充斥着的全都是喊杀声,梁寒现在很庆幸自己当初在林家做了半年的屠夫,这让他可以很冷静的面对死亡、鲜血。
同时也让他的剑变得很快,不是指出剑的速度很快,而是说梁寒剑下,死亡很快。
因为做屠夫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给不了一个痛快的话,那么垂死挣扎下,就会变得很麻烦。
血会洒,声音也会太过凄厉。
而现在,梁寒的剑够快,每一次剑落,都能精准的一剑封喉,于是死亡就仿佛也变得凄美而又安静。
除了流淌的鲜血和倒下的尸体,在战鼓与喊杀声中,完全听不到生命逝去时候的哀鸣。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梁寒不知道死在他剑下的人,有没有做到前半句,但至少,他给了这些人后半句。
杀戮,原来也可以是一种艺术。
梁寒若有所思着,好吧,如果不是那不停歇的经验提示,梁寒会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玩一个声效完美的升级打怪的游戏。
“好快的剑法。”
连山微微有些动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好像是断剑宗的神门十三剑?”
“应该是吧。”
林沉舟点点头,也不是太确定,看见梁寒一人一剑,在十万大军的围杀中,竟然仿佛逆流而上的鱼,顶着万箭齐发,逆袭而上,不由惊叹无比。
“哼,垂死挣扎罢了。”
陈克礼冷笑一声,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传令下去,谁能斩杀此人,赏百金,封万夫长。”
“大都督有令,斩杀此人者,赏百金,封万夫长!”
“大都督有令,斩杀此人者,赏百金,封万夫长!”
……
传令兵一声声的接力传下去,于是整个世界便只剩下这样的声音,层层叠叠,绵绵不绝,让围杀梁寒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大都督还真是豪气。不知道如果是我杀了此人,是否也能得到奖赏?”
连山看着陈克礼,忽然说道。
“哦?禅师想要出手诛杀此人?”
陈克礼似笑非笑的说着,“禅师过些日子要为陛下讲经,沾染血腥,怕是不太好。更何况出家人慈悲为怀,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不沾为妙。”
连山就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他多造杀孽罢了。大都督爱兵如子,难道就愿意看到自己手下的亲兵,白白葬送在他手中不成。”
“哈哈,这就不需要禅师操心了。当兵的,战死沙场这是荣誉。更何况他能杀得了多少人,一百?还是一千?哼,打仗从来就没有不死人的。本都督正好拿他练兵,禅师就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
陈克礼摆摆手,不愿让连山插手这件事情。
如今天下太平,身为武将,立功的机会少之又少,现在难得有机会,镇压绞杀大宗师,正是他一战成名时候,不需要连山来抢功劳。
“大都督说得对,禅师还是稍安勿躁,静观大都督剿匪便是了。再说了,禅师身份尊贵,常伴陛下身前,若是有了什么闪失,陛下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当不起。”
“就是,就是。禅师,来,我敬你一杯。”
连山就不说话了,闭上眼,低声诵经。
陈克礼也不管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至于前线的战斗,成竹在胸。
“一百,两百,三百,四百……”
梁寒挥动手中长剑,心里数着自己获得的经验,忽然铮的一声,有些机械枯燥的挥剑,多了一点意外。
剑断了。
梁寒眨了眨眼睛,然后反手又从背上取下一把剑,继续劈杀。
这样的战斗对于他来说有点简单了,因为都是些普通士兵,或许也学了一些粗浅武功,但最多也不过只是皮肉筋骨的修为境界,于是梁寒基本上就是一剑一个,砍瓜切菜一般,一路往前冲杀。
“我曾经提着一把刀,从蓬莱岛,砍到南天门,杀了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诶,说起来,西游记里,猴子也是一个人打了十万天兵天将,现在我好像也差不多,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十万大军。”
“不过如果是天兵天将的话,那么经验应该要比这些人高得多吧。说不定杀一个就能获得一万,嗯,十万点经验。”
……
没有人知道梁寒口中自言自语的在说什么,但不同于稳坐钓鱼台,还能喝酒吃火锅的陈克礼他们,围杀梁寒的士兵,已经有了些许恐惧。
但军令如山,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而且梁寒终究只有一个人,于是就算顶在最前面的害怕了,但后面的人却还是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于是,便也只能继续杀。
鲜血浓烈得仿佛发酵了一般,在梁寒身上糊了一层又一层,让他握剑的手都感觉有些握不住了,于是只能停下来,扯下一块布,将剑柄和手掌缠在一起,免得手滑。
战斗从黄昏时候开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战鼓声未曾停下,陈克礼也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被点亮的篝火,驱不散夜的深沉。
于是深夜中的战斗就显得格外的凶险,但战斗未停,弓箭手已经退下,开始安营扎寨,烧火做饭。
前方厮杀的军队也变得井井有条,一个个百夫长,率领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排着队,有条不紊的冲上去,厮杀片刻,又退回来,换其他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