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宁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舒晓明,没有说话,不过却转了方向,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站定,抬起手腕看表,冷漠的道,“一分钟。”
“安宁!”
“五十五秒!有事直接说事!”
舒晓明看着她的双眼,无声的叹了口气,“安平的病,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就好。就算治不好,也不要紧,爸爸还有点钱,养他一辈子完全没有问题。”
“别告诉我你是在给我吃定心丸?”舒安宁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算了,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如果你只是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安宁!”舒晓明一贯冰冷的面孔难得的露出一抹伤心,“我是你爸爸,我希望安平能好,也希望你好。如果因为安平的病让你背上沉重的枷锁,那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我们是父女,就算爸爸曾经做错过什么,也不能抹杀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舒晓明是真心不希望她有压力,望着她怀念的道,“你是爸爸的宝贝,从小是,以后也是。”
“你不要喊我宝贝!”那是她小时候慈爱的爸爸对她的昵称,现在的这个冷漠无情的父亲没资格喊这个称呼!
“安宁!”
“不要喊我!”舒安宁扭过头,不想让他看到,他仅用一个慈爱的称呼,就能勾出她温馨的回忆,惹出她的眼泪。
“安平是我的弟弟,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治他,而你做过的错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说完,根本就不去看他什么表情,逃也似得走了。
因为,她怕,如果再慢一步,她的眼泪会忍不住流下来。
没人知道她多么渴望父爱!
她连夜风都没有告诉过,在国外那些难熬的日子里,她曾一遍遍幻想舒晓明能够出现,幻想他出现在自己的学校里,站在她的同学和老师的面前,亲切的对她笑。
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从期望道绝望,用了十年的时间忘记他的笑脸,忘记他曾经对自己的好,把满腔的孺慕之情全部留给了母亲。
她用冷漠武装自己,冷脸对他,但是,他只要一句关心的话,一个关爱的眼神,就能勾起她童年时幸福的回忆,让她竖起的刺猬轰然倒塌!
“……”舒晓明对着她的背影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然后,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手臂颓然放下,看着她跑进卫生间。
洗了手,洗了脸,再回到外公的办公室,大家都吃好了早饭,她也看到了周翠琴请来的医生。
一位长相不算出众的中年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翠琴对她招手:“安宁,过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国内有名的脑外科专家,黄主任。黄主任,这是我女儿,舒安宁。”
舒安宁伸出手:“您好,黄主任。”
“久仰久仰。”黄主任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平凡的脸上笑容亲和力十足,给人以好感,“舒医生的大名我听到好多次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一般!”
夜风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半眯了眼。
“黄主任客气。”舒安宁放开手,道,“其他的医生已经到达,如果黄主任没什么再要准备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这话刚说出口,舒安宁就后悔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她的人早已到达,晚来的是周翠琴请来的这个医生吗!
周翠琴眼神暗了暗,咬牙不悦的瞪了黄主任一眼。
周丰仁和舒晓明更是皱了眉。
夜风暗戳戳笑了。
他三五不时的枕边风果然起效了,虽然不能阻止安宁对周翠琴百依百顺,但终于懂得小小的反抗一下了。
明明是自己请的人来晚了,还好意思一个劲的埋怨宝贝。
哼,宝贝请的专家可是早就到了,等在会诊室,不过是为了给周翠琴留面子刚才才没有当场说出来,反而还为她找理由拖延时间。
不识好人心!
“妈咪,弟弟准备好了吗?跟我来吧。”说都说了,她没有再去特意解释,否则就会越抹越黑了。
“早准备好了。”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这边没有耽误事情,周翠琴的声音又急又响,“就等你呢。”
无论如何,非要给安宁装上让人等待的帽子。
“妈咪先在这歇着吧。”舒安宁没有放在心上,笑了笑,对弟弟招手,“安平,跟姐姐走。”
舒安平看了看一脸笑容的黄主任,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除了医生和病人,其他无关的人员全部等在外面。
夜风在会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沉下心来,才想起为什么对黄主任感觉眼熟。
原来,他们见过。
那天和安宁从公园划船回来,看到他和周翠琴在毛绒公仔店仿佛商量什么事情。
原来他是医生,还是周翠琴声称不在T市期间,背着安宁和外公找来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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