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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嘉一下子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目露得意,向徐璐暗中投去一瞥,从头上拔下那一根桃花翡翠簪递到徐璐面前,含笑问:
“妹妹说的是这根簪子?”
“正是呢,姚姐姐,这根簪子真漂亮,这翡翠和我父亲从宫里得的翡翠纯度一样好,近两年大齐国的翡翠越来越差了,难得还能看到这样油绿油绿的。”
“真是呢,翡翠的纯度的确下降了,我今年做了三套翡翠头面,那翡翠真真一套不如一套,姚姑娘这翡翠是从哪里得的,告诉告诉我,我也好去瞧瞧,看看还能不能碰着好货。”户部侍郎之妻尤氏笑说。
一桌子人均用期待她回答的目光望着姚嘉,连那几个坐在栏板上谈天稍年长的妇人也不由得回过头来细听,姚嘉越发得意,春葱似的手捏着翡翠簪子似在引人注意似的徐徐摇晃着,嘴里却用毫不在意的语气笑说:
“这根簪子是我的一个兄长从外边办差回来送我的,不是买的。”
“兄长?”极简单的一个词却刺激了在座人的神经,在男女关系极为敏感的时代,长兄小妹同样是一对关系暧/昧的称呼,兄长何其多,更何况人们都知道姚嘉与公孙长房大奶奶是亲姐妹家里根本没有兄长,那她口中的兄长是谁,再说一个姑娘家在女人间的谈话中突然冒出一个男人,不得不说此女大胆,众人既狐疑又有些鄙夷却还十分想听,“姚姑娘还有兄长?”
“是亲戚里的一个兄长,对我十分疼爱,外出时看见这簪子想到了我,觉得我很适合这根簪子就替我买下了,长姐也知道的,是吧长姐?”她含笑询问坐在她右手旁身材高挑相貌美丽却性子谨慎胆小的公孙大少奶奶姚氏。
姚氏面色一僵,含糊应了两句。
正坐在姚嘉左手旁秦无忧怀里一直玩佛手的小雪团玩腻了回过头去,恰好看见了姚嘉拿在手里摇晃的翡翠簪子,愣了愣,忽然小眉毛一皱,哇呀呀地从母亲怀里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扑向姚嘉,一面生气地去抢姚嘉手里的簪子,一面含糊不清地大叫道:
“爹……爹……雪的……哇啊啊!”
姚嘉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竟然会突然扑过来,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要往后躲。小雪团却准确地抓住簪子的一头抢夺,她虽年幼却很强壮,再加上一直在咿咿呀呀地大声叫喊,模糊不清地叫喊着“爹爹”,把姚嘉吓住了,手中的簪子被抓住后姚嘉竟忘了往回夺。
秦无忧的脸刷地白了,还没想明白便手忙脚乱地抱紧了小雪团,想让她乖乖地坐下,小雪团却不理会,跳得像只小猴子,怒气冲冲地抓抢,冲着姚嘉气愤地大叫。
“三嫂,雪团为什么会对着姚姑娘手里的簪子叫‘爹爹’?”程娇惊疑地悄声问阿依。
阿依的一双眸子已经阴沉下去,怀抱哇呀呀挥舞小拳头替雪团助阵的小圆子,绷着一张脸冷眼旁观。
姚嘉在小雪团快把簪子抢走时才反应过来,这么贵重的簪子她哪里能让一个小孩子随便抢夺,手忙脚乱地往回抢。小雪团哪里肯依,往前一蹦,吓得秦无忧急忙搂住她,这么一抓一抢一带,小雪团被迫松手,姚嘉拿在手里却因为被她一蹭没拿住,翡翠簪子脱手落地,啪地碎成两半!
听香榭内寂静了两秒,紧接着小雪团震天动地地嚎哭起来!
阿依将小圆子送回他娘手里,从吓呆了的秦无忧手里接过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雪团温声哄。
姚嘉一双眼睛瞪成了包子,张着一张嘴愕然地看着地上摔成两半的翡翠簪子,那可是她长这么大得到的最珍贵的首饰,软磨硬泡百般撒娇三爷才答应送给她,才第一天戴就碎成两半了!
热血翻涌,太阳穴怦怦乱跳,她怒不可遏!
自己女儿弄坏了人家矜贵的首饰,秦无忧慌忙蹲下将碎成两截的簪子捡起来,见已然损坏,心里过意不去,歉疚地对姚嘉说:
“姚姨奶奶,真是对不住,雪团她太顽皮了,小孩子不懂事你千万不要计较,翡翠簪子我也有,回头我会赔给你一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雪团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本火冒三丈的姚嘉在听到这一番在她听来极轻描淡写盛气凌人的说辞时勃然大怒,愤恨地瞪着秦无忧,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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