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小丫头闹着玩呢,没想到她来真的,还坑上自己了。
上官知行失笑,看她这么活泼,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你还真讹上我啦?”
“上官医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啊,我明明是在替你解围,帮你解决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危机耶!”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手下留情喽?”
“那是!”小丫头自恋地拨头发,把上官知行看得直摇头。
让护士拿了纸笔,写了欠条给她。
小丫头将欠条折好,宝贝地搁到枕头底下,满眼金钱符号的模样一点也不像病人,倒像个捡了钱的小财迷,特别地逗,上官知行和护士都看笑了。
唯有裘蝶,跟咽了通红的烙铁一样,一路从喉咙烫到胸口,特别地酸涩、特别地压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那种难受。
小丫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捣鼓欠条,觉得放枕头底下不安全,想了想收到病号服口袋,贴身放好。
言欢的行为举止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那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正常,正常到裘蝶再也受不了,看一眼都觉得有人在拿刀扎她的心。
不想在言欢面前表现出来,把负面的情绪传给她,在眼泪涌出来的瞬间,她猛地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突然如其来的动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场短暂的寂静,没有人说话,齐齐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看,门因为裘蝶刚才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言欢率先反应过来,打破沉静,“姐夫,你快去看看,我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元令玺蹙着眉没动,显然是担心言欢的情况——
他也觉得言欢的情况不对,她的反应太正常了,丝毫没有受到流~产这件事影响的模样,让人打心底觉得不安,怕出什么事,没办法跟裘家人交待。
更怕言欢所有的正常都只是表面的,只要人一走开,就会出意外。
言欢一眼就看出元令玺心里在想什么,“嗳,姐夫,我没事啦,你快去看看我姐,别出事了啊,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上官医生和护士都在呢。”
“去看看吧,别太劳累了出事,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问题。”上官知行也说。
元令玺这才放心下来,进了洗手间。
……
洗手间。
角落。
裘蝶蹲在那里,早已泪流满目。
她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唇,手背青筋暴起,身体颤抖得厉害,也不愿意发出声音,把所有的难受都掩在掌心里……
裘蝶不想哭的,可看着小丫头那模样,她是真的忍不住。
胸口除了堵、熊熊的怒焰、剩下的就是恨。
她恨元镇。
特别特别地恨。
恨不得拿刀剐了他!
那个禽~兽,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怎么能下得了手?
他想要结束,想要跟言欢切割干净,有的是方法,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言欢才十八岁啊!
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样毁一个女人,把人逼到绝境,他就不会良心不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