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欣瑶想让蒋福去京城当掌柜,蒋全认为此事不妥。
欣瑶若有所思道:“这倒也是个问题,京城不比扬州,几天来回也就够了。福伯虽说早已不是蒋家下人,但是当初咱们一致对老太太及两位老爷说,祖父把老宅留给福伯养老,蒋福这一走,怕不合适。”
蒋全拿起茶碗,拨了拨茶叶,思道:“小姐,不如把钱掌柜调到京城,苏州府让蒋福掌管,离老宅也近,蒋府那里,也说得过去。再说钱掌柜在京城这么些年,总归是熟悉些,行事也方便。”
蒋欣瑶眯了眯眼睛,一针见血道:“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钱掌柜是拿分红的,京城的店刚刚起来,红利肯定没有苏州府多。且钱掌柜在苏州府置了房置了地,愿意不愿意是个问题。第二,苏州府铺子的客人熟悉钱掌柜,福伯接手,客人会不会不习惯,以至于让生意流失。”
蒋全喝了两口茶,就手把茶碗放在一旁,道:“老钱不是个鼠目寸光之人,苏州府与京城哪里能同日而语?这次进京,我与燕鸣先行一步,福伯跟着老钱交接三五个月,熟悉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
蒋欣瑶思道:“福伯,你可有什么想法?”
蒋福眯着小姐笑道:“小姐,老奴到哪里都一样,苏州府这边是咱们的老窝,交给旁人我还不放心,日后小姐定会把重心放在京城。全爷是几头跑忙的事情太多,老奴留在苏州府,才是最妥当。”
欣瑶看着蒋福花白的头发,心下有些难过。
“福伯,祖父身前把你交给我。如今倒好,不仅没照看好,反倒让你为我操着心。以前我还说你京城的铺子给你打理呢,这下,又把你一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福伯。我……”
“小姐!“蒋福连忙出声打断。
“看小姐说的。老奴我替小姐做事,心里舒坦,浑身是劲,这日子才过得有滋味。再说苏州府的铺子做得这样好。老奴我坐享其成,这好处啊,说来说去,还是我得了。”
众人哈哈一笑,说了些打趣蒋福的话。一时房里笑意融融。
欣瑶心里藏着事,笑不及底,想了想交待道:“天子脚下,全爷,燕鸣你们万事小心,一切低调行事。”
“小姐尽管放心!”蒋全肃声道。
“那咱们就初定十五日后进京。福伯你先行一步。去扬州把货,钱与新掌柜交接好。所有的伙计留下,选一个你中意的,给新掌柜做副手。一人管钱,一人管物。钱货分开。等全爷来了,你再回来,一是让掌柜认认东家,二是让全爷帮着掌掌眼。”
蒋全深知四小姐此举用意。有道是人心难测,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防着些很是应当。
“对了,福伯。我让你买的十个丫头,十个小子这次跟着船一同进京,安置在城东的宅子中,当下人先使着。”
燕鸣突然出声道:“小姐何时进京?”
欣瑶美目微转,心下算计片刻,笑道:“我猜测以老太太的意思。估摸着年前应该会到。”
……
四人商议完毕,蒋欣瑶犹豫片刻,称有事与蒋全商量,便让蒋福与燕鸣先行一步。
“全爷,有件事。我心里琢磨许久,不知可行不可行?”蒋欣瑶直言不讳道。
蒋全心头一震,忙道:“小姐,请说。”
欣瑶收了笑,道:“全爷,我初始买下京城的宅子,起先的用处只为了有个防身之处。我那宅子,听福伯说园子极大,南边的格局,亭台楼阁水榭,曲径通幽,游廊小路,假山洞壑,最是赏花看水的好去处。后来,我想着,宅子景致这样好,每年养护费不少,倒不如利用起来做些事。”
“小姐的意思是……”
蒋欣瑶盈盈走到多宝阁跟前,在一尊玉雕前停住了脚。
“全爷,我想做三件事。头一件事,便是玉器展示,把咱们瑾珏阁最好的东西,标上价格,一一展示起来。玉这个东西,凝聚了多少玉人的智慧与创造力,是精华,也是传承。
其次我想把琢玉的一系列流程搬到宅子中,有些玩玉之人,只见过打磨好的成品,对琢玉的十二道工序知之甚少,若看到琢玉过程如此繁复,定会对玉更加珍之爱之。老师傅们在庄子上住惯了,想必不愿意搬动,在京城找几个玉雕师傅也是可行的。
最后一件事,我想着莺归的手艺,凡尝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的。京城多的是有钱人,吃多了山珍海味,换个家常菜肴尝尝,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如果在宅子中开一个酒楼,夏日临湖赏月,冬日暖阁看雪,赏美景,尝美食,品佳酿,何等快意?”
蒋全走南闯北,岂是那没见识的,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道:“小姐,蒋全我虽不明白小姐真正的用意是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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