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管家。”裴二指了指裴子慧手中捧着的小坛子,一脸谦虚地笑道:“这孩子在家瞎琢磨的,我们一家人在家里吃了一冬天了,觉得味道还算过得去,也省了一份买醋的钱。不过小女又发觉最近酿的这一坛香味甚是浓郁,入口也与往次有所不同,所以想特别请周老爷尝上一尝。”
“唷!这女娃娃还真是有些本事哩!”元征再看裴子慧的目光,就有了一些赞赏,他拍着巴掌说道:“好不好吃,就先不说了。咱就单说她这份心思,可是旁人所不及的,何况她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竟能想出用酒糟酿食醋的法子,我们这酒坊的酒糟可是扔了几十年了,若是今日真被派上用场,那可真是喜事一桩啊!”
裴二笑着对元征一拱手,诚挚道:“元管家真是过誉了。不知您平时喜爱食醋不,不如下次来的时候,给您也带上两坛,让您也帮咱品一品这醋的味道到是如何。”
“好说,好说!”元管呵呵一笑,摇了摇手道:“你们等着吧,我去里面回了老爷去。”
这个元征也是爽快人,说着也不犹豫,挥手喊来几个家丁,接过裴二等人手里的苇席就扛进了库房。而后他自己径直走进了正房。
此时周大川正带着媳妇、孩子、还有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在花厅里吃饭。元征隔着屏风道:“老爷,兰家沟的裴二带着几个孩子来了。”
“嗯。”周大川隔着屏风道:“来送苇席你收了就是了。”
“不只是送苇席,他们还有一个事儿。”元征隔着屏风就把裴子慧用酒糟酿制食醋的事儿说了一桶,然后继续道:“……他们这次来,已经带来了食醋,说是想请老爷您品一品。”
“噢?”周大川似乎很感兴趣,“那种韭菜的小姑娘,又用酒糟酿出了食醋?她一桶接一桶的来咱们这要酒糟就是为这?”
元征笑了笑,“应该是的。”
“好!正好我在吃饺子,将醋拿进来给我当蘸料尝一尝。”
“老爷,一个小娃娃弄的东西可靠吗?可莫要吃坏了身子。”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元征忙道:“夫人放心,听裴二说他们一家人已经吃了一个冬天了,应该无事!何况那酿醋的原料是咱们酒坊的酒糟,咱们酒坊都是用的上好的粮食,虽然醉酒时已经隔去了一些精华部分,变成了剩余的酒糟,但吃了之后,对身子也是有益无害的。”
“夫人过虑了。”周大川道:“什么都无妨,拿来我吃就是!”
“嗳!”元征答应着转身出来将裴子慧手中的一小坛食醋拿了起来,笑道:“女娃娃,我将醋拿进去给老爷尝一尝。”
裴子慧眨了眨眼睛,乖巧地说了声:“是。”
元征笑了笑,极是客气地命人进来招呼着裴家人落了座。
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周大川吃完了早饭。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绸长衫,一件月白色纱马褂。整个人看上去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大家都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是裴子慧装食醋的坛子。
裴二带着几个孩子一同起身,笑脸迎人,彬彬有礼地道了一声:“周老爷。”
周大川笑眯眯地坐在了上首处,指着下面的一个雕花梨椅对裴二道:“坐吧,常来常往的就莫要和我客气了!”
“谢周老爷。”裴二也没客气,谢过之后退了两步就坐了下去,但是几个孩子自然是不能再坐了,就都围在他的左右,侍立一旁,规规矩矩地站着。
周大川将那装醋的小坛子放在桌上,有些疑惑不解地看了看裴子慧,很是好奇地歪着脑袋问道:“子慧丫头,这醋果真是你用酒糟酿成的?”
“是,周老爷,就是用您洒坊剩余出来的酒糟酿成的。”裴子慧落落大方地上前答话。她想了想,又说道:“自去年秋天开始,子慧在您的酒坊要了一桶又一桶的酒糟也正是这个原故了。”
“噢!”周大川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看那醋坛子,沉声道:“你这个女娃娃还真是不同凡响,小小年纪倒是给我带来了不少惊喜。我这酒坊扔了几十年的酒糟,到你这里居然变废为宝了。”他顿了顿一边思量一边说道:“这醋我尝了,酸味纯正、柔和,还稍稍带着一点甜丝丝的味道。开盖一闻,醋香也很浓郁,而且这色泽也很是鲜明,是比较正宗的琥珀色,一点也不比我们常食的‘徐记’和‘仁和’的食醋的味道差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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