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却不这么认为。她只觉得此事不对劲,却说不上真正不对劲在哪。就比如说杀人总得有动机,复仇也好、情杀也好、劫财也好,都得有动机,但她却寻不到严氏被害的理由。她怀疑沈田氏,却不知道疑点究竟在哪。而沈贺的话却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让她忽然觉得沈田氏的高傲就是这场惨剧的根源。
“沈叔,您见过严氏的姐姐吗?”正当小锦陷入沉思时,小娥忽然开口相问,而且问得十分奇怪。但是,小锦却很明白小娥的心情。严氏的姐姐不就是小娥和这具身体的母亲吗?
沈贺怔了怔,说道:“当然见过。当年我上门迎娶,是小玥的姐姐亲自将小玥交到我的手上,并恳请我一定善待小玥。可惜,我没能照顾好她,还害得她惨死。我有愧于她的嘱托。”沈贺说着,悲戚之色上涌。
小娥的眼眶红了,小姨是母亲当时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死一定让母亲深受打击。而且死后还被休弃,母亲的心情一定沉痛万分吧。
霞婶烧好了水,沏上两杯热茶,沈贺在这个还有些微凉的早晨喝下这杯茶后,终于觉得心头有了一丝温暖。
“叔,您愿意揪出杀害严氏的幕后之人吗?”小锦心中有了主意,但是需要沈贺的许可和帮助。
沈贺长叹一声:“做梦都想。”
“那就请您如此。”小锦将计划说与众人听。
“如此可行?我们并没有证据呀。”沈贺有些不确定。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我们才要如此。若不是她,也算是证明了她的清白。”小锦道。
“好吧,就这样办吧。”沈贺咬咬牙,同意了小锦的做法。这么些年了,他终于有勇气去面对这事。依土说得对,只有真相大白,心结才能解开,严氏才能瞑目。
这日,一封信送到了沈家二夫人的手上。
沈家二夫人看信后,穿上披风,心急如焚地出了门,上了马车。
天空忽然间纷纷扬扬下起了雨,沈田氏下车后,低声唾骂了一声:“这个鬼天气。”戴上披风上的帽子,快步朝一间小院走去。
琉儿想要跟过去,却被沈田氏拦了。
“你且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沈田氏说完,不等琉儿回话,便进了院门。
“二奶奶,春梅可恭候您多时了。”高春梅一手捧着茶碗,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家堂前,盯着进门而来的沈田氏喊道。
沈田氏一惊,顾不上还在院中淋雨,眯起眼看了看屋内的春梅,大骇,惊声问道:“怎么是你?你……”后半句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春梅淡淡一笑,开口道:“二奶奶何苦站着,这天下着雨呢。”
沈田氏没有理会洒在身上的细雨,而是站在院中呆愣了一会,这才迈步走进了屋。
春梅回身沏了茶,端给沈田氏道:“乡野间也没什么好茶,比不得二奶奶在府中喝得龙井,二奶奶还是将就着喝吧。”
沈田氏瞅也没瞅那茶碗一眼,只是盯着春梅问:“你手怎么了?”
春梅道:“这不是一不小心,给摔断了吗?要不然也不会来求着二奶奶借点银两救急。”
“你早已离开沈家十多年,当年要不是你护主不周,嫂嫂也不会一尸两命。”沈田氏总觉得这春梅的出现不似那般简单,特别是信中所写:菩萨庙中设巧局,换药下毒谋人命。这句话让她觉得心情就如这漫天的飞雨一般,直渗进泥里。
“二奶奶何苦拿当年的事埋汰我呢?若不是二奶奶,我也嫁不了程前,今时今日也过不了这样的日子。”春梅嘴角带笑,但眸子里却是浓浓的愤怒。
“你说什么?嫁给程前?你是何时嫁他的?”沈田氏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惊愕之余倒没说漏嘴。
“还不是我离开沈家之后。其实,我早已知道大奶奶是被程前给祸害了,我虽恨,但因为早已是他的人了,不得不委屈着,瞒着。大奶奶一死,我自是没了好出路,我又不是家生奴,以后免不了要遭罪。我便威胁程前拿银子给我赎身,并要他娶我。我手里拿捏着他的证据,他不得不同意。大奶奶被娘家人领走后,我便求了老爷的恩典,赎了卖身契,出了沈家门,连夜和程前便去了外地。这些年,我们在外头吃了不少苦。这天杀的东西后来染上了赌,家里的一点钱都给他败光了。这几年,躲赌债,我们四处流浪,好不容易藏在苏州,我这手又断了。不瞒您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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