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氏愣了愣,说道:“当时,大奶奶有孕,府里上上下下都高兴极了,二奶奶是第一个赶来贺喜的。对了,是二奶奶吩咐地,说让我去报喜。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高高兴兴地就去了。听你说来,报信这种事确实不用我这房内的丫头去办,不过,二奶奶也是随口吩咐,可能一时高兴,目光瞧见了我便让我去了。
小锦想了想问道:“二奶奶是何出身?”
高氏道:“二奶奶是江阴田家的长女,田家也算书香门第,二奶奶的祖父也是个进士,曾任过知府,到了二奶奶父亲这却只有她的三叔在外做官,也只是个小小知县,二奶奶的父亲只是个举人。”
“是这样,这么说二奶奶也是大家闺秀,从小就应深受礼教教诲,一些规矩她是最懂不过了,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高兴,让你一个内房的丫头,跑去外头报喜呢?”小锦提出了质疑。
高氏愣了愣,竟答不上来。依土沉不住气了,问道:“小锦,难道说这事是……”
“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提出不合理的地方。”小锦打断了依土的话。依土毕竟年少气盛,沉不住气,要是一时冲动,作出什么事来,说不定反而打草惊蛇了。
凤槃也说道:“我觉得此事确实有些蹊跷。高婶你和程前的相识就如同是设计好的一般。”
“我和程前相识是否早有安排,但程前临死前是说有人指使,难道那人会是二……”高氏捂住嘴,不敢继续说下去。
依土气愤地站起身,喊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锦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坐下,劝道:“你急什么,这事又没个证据,我们只是在猜测罢了,再者说了,若没个这些曲折,倒没你了。”
依土咽了咽口水,说道:“可是,这事毕竟伤害了我爹,害他十多年来都郁郁寡欢,害得这次他和我娘因此差点反目。再者,严氏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也是两条人命吗?这手段太凶残。”
高氏的脸刷白刷白的,她从来没想过这事仍是沈家内部的黑手。二奶奶看着笑脸迎人的,素日与大奶奶的关系不错,难道还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再说了,大奶奶和二奶奶其实是互不相干的两房人,怎么就会下那么重的手呢?
小锦拍了拍依土的肩,好言劝道:“不管怎样,此事你暂且别与你母亲和妹妹说起,免得她们害怕。”
“他们为何要害怕?此事和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爹根本没有杀害严氏。”依土不解。
“你别忘了二夫人。”小锦瞥了依土一眼。
依土抿紧了唇,重重地点点头。
“你们说真的会是二奶奶做的?”高氏还是有些不信。
“我们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事蹊跷。对了,春梅婶,你什么时候离府,除了章氏以外,还有谁知道吗?比如说二夫人?”小锦再问。
高氏摇摇头道:“我想二奶奶是不会知道的。我是与老爷求得恩典,老爷说此事不要声张,所以我想二奶奶应该不知道。章氏也是我与她素来要好,这才将一些事说与她听。”
谈话至此结束。
依土心事重重地回了家。临行前,小锦要他回去后试探试探他爹,提一提春梅的事。
他有些害怕,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爹爹为什么在别人提到严氏后大发雷霆了,那是多么令人难以启齿而又痛苦难当的往事。妻子在家中被歹人侮辱,未曾出生的孩子胎死腹中。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耻辱吧。
“土儿,你怎么回来的这般晚。”依土正想着父亲是否已经睡下,却见登云阁闪着烛光。他猜测父亲来了。果然,一进门,沈贺便问道。
“孩儿去了小锦那。”依土的目光有些躲闪。
沈贺看着依土,起身搂过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土儿,你可知道,你母亲并不喜欢你和小锦在一起。”
依土一惊,没想到父亲会与他说这样直白的话。
“娘为何不喜欢我与小锦在一块?”依土问。
“门当户对。”沈贺直说了一个词,依土便明白了。
“在回祖父这里之前,我也只是乡间的一个小儿郎,小锦是我们的邻居,若说门当户对,我觉得匹配的很。若是因为回到这,娘觉得小锦进不了我们家的门,我宁愿回到乡间,做一个乡下的郎中。”依土坚定地说道。
沈贺看着儿子坚决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感动,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立场坚定,义正言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