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那龟神的,说,是谁带你去赌坊赌钱的,说,你到底欠了多少债?”华叔边吼边打,板子疼得直叫唤。
“爹,爹,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板子爹跪下拦住。
“你给我一边呆着去,都是你,教出这样的好儿子来。”华叔气得直哆嗦。
板子爹跪在地上,心里头又是气恼又是心疼。他每天在家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儿子能有个好前程?谁知板子竟然学坏,走上了歪道,他咋不难过。
“爷,爷,别打了,别打了,都是大舅叫我干的,都是大舅叫我干的。”板子疼得大声喊。
“啥?”华叔和胡周氏都愣住了。
“你这个臭小子,胡说啥,你是被你爷打糊涂了吧!”板子大舅涨红了脸,上前狠狠拍了下板子的脑袋。
“我没胡说,就是大舅让我干的,他带我去赌坊,说给我钱赌,我赌输后,他就说让我去偷龟神,要是我不干,赌坊就会拿我去做奴才,卖了抵债。”板子捂住脑袋,瞪着他大舅喊道。
华叔停了手,回过头瞪着板子大舅质问道:“这是真的?”
板子大舅自然不肯承认,梗着脖子吼道:“你听板子胡说,他这是被你打急了,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呢。”
“哥,你说啥呢?”板子娘不乐意了,自己哥怎么能这么说自个的外甥。
板子大舅瞪了妹妹一眼,不吭声了。
“板子说得是真得?”胡周氏最清楚自己的儿子,板子说得十有八九是真得。自己这个大儿子虽说这么大岁数了,但却是个不学无术的,前几年娶了个媳妇,也因为受不了他的气跑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个后,整日游手好闲,今日板子出事,她本觉得毕竟是外孙,不宜他们家出面,却是大儿子极力怂恿着要来,她原以为大儿子年纪大了,家庭观念重了,对外甥上心,所以气势汹汹地也就来了,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结合板子所说,胡周氏基本能想到为啥今日大儿子非得过来为板子助威,他是想分一杯羹。待陆家拿出钱来赔时,华家总是要拿出点来意思意思的,所以他紧赶着来了。
“娘,你咋也老糊涂了,板子是我外甥,我能做这样的事吗?”板子大舅打死也不承认。
“就是大舅让我干的。爷、爹、娘,你们得信我,我说得是真得。前几天,大舅见我在外头耍,就说带我上寿昌镇耍去,还说那里有好玩的,我便跟了去了。结果他就带我去了广源赌坊,还说这赌最简单了,拿钱一押,运气好,钱就来了。他还说我是第一次赌,又是童子身,运气肯定不错,便要我替他押注,我便押了,结果连押五把,五把都赢,大舅很高兴,分了我几个铜板,还带我去吃了一顿好的。并说让我跟着他,帮他赢钱。后来,我帮他押注很快就输了个精光,大舅不认账,非说是我输掉的,要我自己还。我没钱,他就让我去偷乌雀桥下供着的龟神,说那个是个宝物,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便偷偷去拿了。结果,人家赌坊的人不认这个,说这个非金非银,又不是宝石,不值钱,要雄三把我卖了抵债,我害怕,就说家里有钱,带着他们回家拿。路上看到小娥蹲在路边哭,雄三看上了小娥,要拿小娥抵债,我便想着帮他把小娥带走,我就不用还债了……”说到这,板子怯怯地瞧了眼凤槃,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可没想小娥的哥哥凤槃半路杀了出来,把我和雄三几人都给打了。”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会。
片刻后,首先发出声音的是板子娘。
板子娘冲上前狠狠地锤了她哥哥两拳头,骂道:“你这个畜生,板子是你亲外甥。”
板子大舅一把抓住她的拳头将她推开,冷冷说道:“亲外甥?就你生的这个好儿子,还敢说是我外甥。没一点本事,就知道到处惹事。”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打在了板子大舅脸上。胡周氏垂下震得发麻的手,红着眼睛骂道:“你妹妹骂得没错,你这个畜生,连你外甥你都算计。你还有脸说板子没本事,你都多大的人了,不也是一点正经活都不干?好好的媳妇被你气跑了,好好的家被你赌空了,现在你又算计你外甥了?你这个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胡周氏越说越伤心,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她这辈子都好强,却唯独没教好这个儿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