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消息,顿时失望极了。
接着,沈望就担心起杜鹃来,说要派两个丫头来伺候她。
昝虚极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仿佛有什么不便,只静静地望着林春,显然对杜鹃的情形也是极关切的。
林春愣了下。方歉意地对沈望道:“多谢沈公子好意。只是我们庄户人家不惯被人伺候,要是两个丫头在跟前转来转去,肯定不自在,那不是辜负了沈公子一番好意。放心好了。杜鹃没事,歇……两天就好了。”
他本来想说歇一天的,心思一转,便改成两天。
沈望这才不强求,便提出去拜见黄家伯父伯母。
林春便带他们去了黄老实那里。
黄老实和冯氏虽然没躺倒,精神实在不好,说起黄元,又不住流泪。沈望和昝虚极安慰了一会,因实在跟他们说不上话,略尽了礼数就告辞出来了。
出来后。林春笑看着他们道:“二位少爷若是有空,去我那喝杯茶怎样?我还有些事想请教二位呢。”
沈望和昝虚极对视一眼,爽快地应了。
于是三人又去了林春房里。
林春唤小二提了滚开的热水来,将自己带来的野茶冲泡上,一边跟沈望二人说话。
沈望早疑惑他和杜鹃的来历了。便问他在家做什么。
林春随意笑道:“做木匠。”
原来是个小木匠!
沈望接过林春递来的茶,还没喝,先闻见一股子清雅竹香,诧异道:“这香味……怎么有些青竹的气息?”
林春道:“野茶。家里带来的。”
昝虚极安静地喝了一口,点头道:“好茶!”
林春道:“沈公子……”
沈望忙道:“林小弟别公子公子的叫,太生疏了。我今年十六岁,昝兄十七。若是比你年长,就称呼我们‘沈兄’和‘昝兄’好了;若是比你年轻,就称呼‘弟’。”
林春从善如流,笑道:“我今年十五岁。就称沈兄了。沈兄请喝茶。”
三人喝着茶,听林春说些山里的生活。
林春见他们拐着弯地打听杜鹃的情形,也不多说。话锋一转,直奔主题:“杜鹃为了黄元这个弟弟,日夜悬心。沈兄,昝兄,你们可知道他是如何惹下这祸事的?若是方便告诉我。我听了也好告诉杜鹃,让她宽心。”
沈望和昝虚极对视一眼,苦笑摇头。
沈望叹口气道:“遭人嫉妒!”
昝虚极沉默了会,接着道:“不遭人嫉是庸才。”
林春双目炯炯,轻声问道:“怎么说?”
昝虚极似乎话语比较少,不如沈望热情爽快,所以便由沈望叙述详情,他只偶尔插上一两句。
事情也简单,就是黄元少年才俊,十三岁就中了秀才,加上书画技艺不凡,在书院极有名气,便遭到某些人嫉妒了。
因他写了一篇文章,内容涉及大靖与北方安国交往时政,被有心人盯上,送到当地官员手中,借以兴风作浪。
林春听得十分专注,见沈望说到这就不往下说了,便问道:“朝廷并未禁止书生们建言朝政,为何黄元不能说?就算说得不对,也不能以此加罪吧。”
沈望大为诧异。
他原本以为说多了林春也不懂,便只说了个大概。
谁知这小木匠对国事好像有些知晓。
他便收起轻视之心,继续解释。
原来,安国皇帝和大靖皇帝同为大靖皇族秦氏子孙,都是靖太祖的后人。第一任安皇秦霖的父祖在争夺大靖皇位中被诛杀,秦霖也曾谋反,事败后逃往北方。后西北元国内乱,秦霖趁势而起,与大靖瓜分元国,建立安国。当时大靖英武帝登基,他乃雄才大略的英主,以一道政治联姻,将昔日叛逃的堂弟收复,封为青龙王,安国自此成了大靖的疆土,史称靖北。
英武帝和青龙王这一对堂兄弟,携手共签“吉祥之盟”将大靖推向盛世巅峰,成就了远超历代先皇的功业,彪炳史册!
然随着二人先后辞世,安国与大靖反目,安国自立为国。
黄元所做文章,便是建议对安国采用怀柔政策,毕竟两国皇帝同是太祖子孙,若是能和平共处,于两国百姓有益。既然英武帝当年能与安国和谈,今日为何不能?
可如今不同往常,两国边关更是摩擦不断,他在这时候写出这样的文章,被有心人传到荆州巡抚耳中,又有奉旨巡查的御史言官赶在一处,不知怎的就被关押了。
林春边听边问,渐渐就有了眉目。
沈望则越说越惊,和昝虚极看着林春纳罕不已。
在他叙述过程中,凡是涉及时下人事或者一些民情规矩等,林春均显懵懂,却毫不掩饰,很诚实地请教追问;然说到历史人物,或是经史文章,甚至在讲述黄元绘画才艺时,他都能插上一两句,且见解中肯。
最后,两人算是弄明白了:这山里来的小木匠读了不少书,胸中很有些墨水,却碍于少见世面,因此欠缺世故阅历。
沈望便问道:“林兄弟在家也读书?”
林春含笑道:“跟长辈读了几本。”
不等他深问,接着又问:“这么说,黄兄弟被关押,是巡抚大人下的令?沈兄怎么说‘不知怎的就被关了’?”
此话一出,昝虚极脸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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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的时候,总是好抱歉。只有努力构思,挤时间写,然后补偿。等不及的亲可以先攒一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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