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淰目送何宸远去,浑身竟然惊出一身的冷汗,何宸今日不动她,并不代表今后不动她。她下意识的回忆了下刚刚何宸眼中所散发出来的绝望般的目光,浑身不禁不经意的抖动,她慌忙抓起一件衣服,摔了门出去。
门外,蚊子一脸呆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宸愤然离去的身影。
沄淰见此,更加嗔怪道,“皇上来了,为何不报!好大的胆子!”
蚊子慌忙跪在地上,央求道,“姑娘别生气,皇上刚才怒气而来,不让奴婢禀报,奴婢在外面可急得跟什么似的,合计皇上再不出来,奴婢都想把朝凤宫给点了。”
沄淰瞅着蚊子清澈善良的眸子,深知她说的是真的,她看着蚊子失落的样子,便也收住了心中的怒气,道,“悠娘呢,唤她来,我倒要问问她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活腻了。”
“悠娘和宜人心照不宣的都去给灵婕妤贺喜去了。”
沄淰冷哼了一声,阴沉着嗓子道,“以前,一个笑脸相迎,一个不言不语,这会儿,还是按耐不住攀高枝去了。”
蚊子接着说道,“张德海刚才说,今日早朝,琅邪王又耍起酒疯,在人前背后到处开皇上和墨菊的玩笑,说他的侄儿南宫瑾能死在皇上心爱女人的手里也算是值得的,还说皇上天性风流……这些浑话又被一些不知规矩的宫女传播开来,恰好被皇上听着,皇上盛怒之下,才来找姑娘的,想必是希望姑娘回心转意,不料却吃了个闭门羹,所以,刚刚出门,便气愤的吩咐张德海今夜安排灵婕妤侍寝,这不,悠娘和那个几天都没爬起床的宜人便一蹦三跳的讨好灵婕妤去了,朝凤宫内,就剩下公主和蚊子两个人了。”
蚊子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襟,接着撅嘴道,“刚才,我看见春河、夏雨、秋霜、冬雪四个奴婢得意洋洋的从朝凤宫门前经过,以前,她们见到我,对奴婢不说卑躬屈膝,也算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这会儿可好,每个仿佛都像是被封了婕妤似的,美滋滋得狠,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高傲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生的了。”
沄淰浅笑,“这样不也好,起码让我们看出到底谁才是自己人。”
“那个墨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恃宠而骄,若没有公主您提拔,她今天还在司衣局缝补衣裳呢。”
正说着,门口跳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沄淰慌忙制止道,“谁,是谁在门口鬼鬼祟祟?”
蚊子立刻立在沄淰前面做保护状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沄淰姑娘这里放肆?”
黑影中走出一个老头,雪白的头发下,露出一双绿得发光的眼神,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敌意,仿佛一头饿狼,随时都笨过来咬上几口。
“原来是琅邪王。”沄淰斜眼一看,见琅邪王手中抡着一坛酒,浑身酒气的样子估计有是一场大醉。
“就是你害死我侄儿的,老子今天要报仇!”琅邪王边说,边挥舞着酒坛子往沄淰身上砸去。
蚊子见势便跃出一大步,与那琅邪王打在一处,两人是拳脚相加,都想将对方制服,顿时,朝凤宫飞沙走石,打斗处刀光剑影。
但是,琅邪王毕竟久战沙场,没用几招,便将蚊子打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蚊子灰头土脸的骂道,“琅邪王,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朝凤宫造次,不说皇上喜欢咱们姑娘,就是太上皇,也可以把你置于死地!我劝你还是赶紧滚!不然,我回禀了皇上和太上皇,到时候,恐你王位不保。”
琅邪王眯缝着眼睛,他叉着腰仰天大啸道,“就让我先用你的血祭奠我死去的侄儿。”说罢,他脚下生风的来到蚊子眼前,右手紧紧的钳制住蚊子的咽喉。
沄淰本不想大开杀戒,但是,见琅邪王始终咄咄逼人,便也拿起红玉剑,狠狠冲着琅邪王的脑后刺去!眼看着便可得手,琅邪王的爪牙也从后面追来,将沄淰围在中央。
“沄姑娘,我劝你还是放下剑,不然,我就扭断这小丫头的喉咙!”
沄淰倔强的扔下手中紧握的剑,骂道,“琅邪王,放了她,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抵南宫瑾一命。”
琅邪王大笑一声,“好啊,求之不得,那就自己乖乖过来吧!”他边说边一把抓住沄淰的头发,上下不住的打量,最后,流连一般道,“本王一生无子,侄儿便如同我生,未曾想到,他居然耻辱的死在了你的手上,今天,本王就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侄儿的在天之灵!”
一个小厮上前劝阻道,“王,万一皇帝恼怒……”
“滚……”琅邪王几近崩溃的喊道,“若不是匡扶前朝大任在肩……”他忽而和颜悦色的说,“皇上今日大婚,你不是早已在宫内外打点好了吗,今晚咱们就会国!走!”
琅邪王将沄淰五花大绑的装进麻袋,声色俱厉道,“回去再把你千刀万剐!”
琅邪王为了防止沄淰喊叫,又下毒手的的将她打晕。
蚊子的脸比纸都白,她望了望天,才发觉竟然是那么的黑的可怕。
沄淰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陌生的榻上,周围僻静,好似无人。
沄淰警惕的坐起,摸着自己鼓得肿肿的脑袋,忽而想起琅邪王的卑劣,不禁倒吸一口寒气。
这难道是琅邪王的府邸?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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