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不是去办事,今天是初一,是他要入宫吃家宴的时间,因考虑着皇后这事,便没有带林小宁前去,省得到时两人都堵得慌,想来母后与皇兄也是明白的,必能理解。
天气温暖,太阳高照,宁王懒洋洋地坐在宫人抬的高撵上,在阳光下半眯了眼。
再过不久就到端午了,想来这时西南种下的春种已长得很高了吧?待镇国将军纳完妾,飞伞再做上一批,就可以回到西南,冲过忘川河,出奇制胜,把三王杀得目瞪口呆。再拎着三王的人头回京城,便可以完婚了。
宁王眯着眼看着宫墙金壁辉煌,两边的各殿檐下是雕龙画凤,突然想起林小宁身着精致的棉布衣裙,双耳后挂着丝缕头发,口中喷着酒气,轻轻笑着的模样,觉得心中温柔又燥热。他知道,林小宁也与他一样,眼神总是时时流露出热烈。但是这次回京,荷花那妮子步步不离,真是讨厌的臭丫头!
先去找皇兄,大婚能不能再提前一些。宁王便道:“先往御书房去。”
宫人应着,脚步加快了。
宁王在高撵中,在暖暖的太阳底下,心中是难耐的灼热。
他是太后的嫡子,是名朝的六王爷,他有多尊贵就想给他的丫头多少尊贵。让那丫头在宁王府,身着布裙,漫步在花园间,带着两只狐狸与他们的小世子,说着有趣的故事,等着他回府。
高撵在御书房不远处停下了,宁王跳了下来,轻轻笑了笑,便向御书房走去。
通常皇帝下了朝就会去御书房批折子,而他,出入御书房根本无人会拦。
此时宁王正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御书房里只有钦天监司与皇帝。
钦天监司道:“皇上,臣下昨日卜卦,卜得六王爷的大劫只在百日内了,祸源是自西北方向而来……”
“果然是夏国……”皇帝沉默良久,道,“可算得出是什么劫?”
“臣下算不出,只得出是死劫。”
“可有给医仙小姐卜一卦?”
“有,依然如之前那般,仍是无解,而六王爷则是遇难呈祥,死里逃生。皇上,加上这次已是三次了,均是如此,看来王妃这次帮得六王爷挡劫后,是不可能保住性命……”
皇帝又沉默不语,心中悲道:可怜六弟他情事坎坷,不得圆满。医仙小姐,朕会保安乐候府在你之后三代,无论做出何事都富贵平安。
宁王呆呆立在御书房门口……
当宁王大步迈入御书房,皇帝与钦天监司怔住了。
宁王的声音说不出的怪异,一字一句道:“你好大胆子,之前与我说的可不是这般,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不言明,定让你死无全尸!”
钦天监司汗如雨下,扑通跪在地下。迭声道:“请六王爷恕罪,请六王爷恕罪……”
皇帝叹息着:“六弟,是我让他那样告诉你的……”
宁王抬眼看着皇帝:“皇兄,怎么你也要开始做夏国当年所做的构当吗?以女子来平国祸?”
皇帝仍是叹息着:“六弟,这是她的命数,她为妃,就是为你挡难,她死后会以正妃之礼制厚葬,并且保林家在她之后三代富贵平安!”
“母后是不是也知道这事?”
皇帝沉默片刻,点头。
宁王脸上的表情也怪异起来,嘶声笑着,他的笑声相当古怪,又充满悲伤。
“原来如此,我说母后怎么态度转变那么快。”
皇帝对跪地哆嗦着的钦天监司道:“你先下去吧。”
宁王又笑了,笑得钦天监司冷汗淋漓:“先不急着走,你好好细细地给本王说来,到是天星是怎么回事?”
钦天监司哆哆嗦嗦语无伦次道:“回六王爷,天星同一颗确是奇异天相,名朝江山一统天下必不久远。只是,六王爷您有两次死劫,已被王妃挡去一劫。可还有一劫,是陨……陨落之相,就在百日内,可是,可是王妃仍是会为您挡劫,但……”
宁王笑道:“于是王妃就为此失去性命是吗。”
钦天监司沉默不语。
宁王又笑:“于是,你们都喜欢她,母后也喜欢她,对她那般好,我从没见过母后对皇嫂与前王妃那么好过,原是如此,全都瞒着我,让她以命来挡我的劫,还是我心爱的女子……”
皇帝挥挥手,钦天监司忙要偷着退下。
宁王又道:“怎么化解?”
钦天监司吓得又哆嗦起来:“回六王爷,无法化解。”
“我是说王妃!”
“回六王爷,臣下无能,确实无法化解,这是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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