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吃点野果果腹即可。”苍蕴淡淡地答了一句,起身便是向外走,俨然一副去寻野果的样子,秦芳倒是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男人,他是在体贴我吗?
是怕我会被香味所困,所以才不吃的吗?
她猜测,却不会有答案,因为那个背影是不回转过头,回答她的。
从树上摘下野果,苍蕴就立在枝干上将野果塞进了口中。
微涩的果实并不甜美,也不能给他最大的体力恢复,可是诚如秦芳所想,他不想给她增添那种不必要的煎熬,因为他觉得此刻的她十天不能进食。就已经很遭罪了。
所以他只能自己寻着一些野果充饥。
立在枝干上。嚼着果肉。苍蕴的眼神渐渐充满了迷茫。
在她说自己打卿家主意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否认。
毕竟当他知道她是卿欢的时候,他所想的,就是要把卿家拿来利用,因为卿家是南昭的一把利刃,不管对内还是对外,都是如此,而他日他的雄心壮志要实现的时候。这把利刃,要不,得握在他手,要不就得断裂。
所以,当他后来知道,她是秦芳,并不是真的卿欢时,也根本不管,因为他要的是结果,至于这其中她是秦芳还是卿欢。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可是。人生,就是有无数的想不到。
他想不到她的坚强,坚韧,也想不到她的吸引,更想不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对这个女人上心挂心到无以复加。
当初一声声的喊着欢欢,到底是出于自己的计谋,还是根本就是内心使然,此刻他已经分不清楚。
他只知道,当他听到她面临危险时,他就想到她的身边保护她。
可是,当他就在她的身边,说出自己内心最自然的想法时,她却疑心他只是利用,而他却根本不能否认,因为这毕竟曾是他的计划,是他的所图。
那一瞬间,他好想拉住她的手,告诉他,他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他可以丢下剑盟的事不管跑到这里来,而内心里那个十几年的梦想,他却丢弃不掉。
因为那不仅仅是他的梦想,更是轩辕一族的梦想。
他掩藏了自身,顶着苍蕴的这个名字,吃尽了苦,才获得师父的信任与青睐,更成为了天下第一剑,得到了剑盟的话事权。
他所作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梦!
而卿家的铁骑,是他必须忌惮,也必须重视的,因为南昭,根本就是他的敌手。
这样的情况,他如何能说自己在乎着她?
能说,对啊,我就是钟意你?
能说,不,我不再是纳你为妾,而是想要娶你为妻?
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誓言压着他,而那个誓言,他根本无力破解。
……
半个小时后,苍蕴回到了秦芳的身边,却惊讶地发现秦芳竟然已经坐起身来,靠在了山石上,而她面前的小米触手挥舞着,拿着一些手中绑带,剪刀,药瓶什么的。
“你肚子上有伤,应该躺着!”苍蕴一个纵步就落在了她的身边,看了一眼小米:“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
秦芳看了他一眼:“我得给伤口消毒,保持创口的干净。”
昨晚她没能坚持到手术结束,所以根本也不清楚到底缝合的怎样,因而就想借消毒的机会看一下伤口,何况她估算了时间,感觉有十来个小时,她其实还是有些担心这个根本的门外汉,会不会没做创口的消毒。
“我来!”苍蕴说着,已然蹲在她的身边,自己就自觉的从小米那里拿过了剪刀,为她剪掉了缠在外面的绷带,而后慢慢的揭开了盖在伤口上的纱布块。
丑陋的疤痕显露了出来,却有一层淡红色碘伏残留的痕迹,显然他做了消毒这一步。
“我不会缝衣服。”苍蕴看着苍蕴肚子上自己的作品,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所以缝的有些难看。”
秦芳抬头冲他一笑:“还好,丑是丑了点,但该缝的还是缝住了。”她说完,自己抬手,小米立刻就送上了碘伏和消炎药。
秦芳当下自己动手为自己清创。
“还是让我来吧。”苍蕴说着伸手从秦芳的手上拿过了沾满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创口处。
秦芳看着他那专注的模样,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而那微凉又湿濡的棉签在她的上腹轻轻地擦拭着,就似一根羽毛抚在她的心上,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慢慢地滋长着……
“虽然我知道自己长的很好,但你也不必这么一直看着我吧?”消毒完毕,上了药,苍蕴在动手为她缠绷带时,忽然抬头冲他轻言。
一贯的得意与自负,甚至嘴角都漾着那种得瑟般的笑,但秦芳却不由的心头一动,开了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的身边?”(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