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低头瞥了瞥王妾媵,她虽然在苦苦哀求着,可是萧容看得出,她的眼中深藏着恨意。
一旁的梦帘也开始哭起来,可怜兮兮地为王妾媵求着情:“萧媵侍,您是个大好人,菩萨心肠的大好人!求您就原谅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错了!”
萧容冷冷地瞥着梦帘,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梦帘那仗势欺人的模样,还有夏如璎被打之后梦帘在一旁偷笑的模样。
萧容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滑稽,她沉着脸地转过身,往钟翠阁走去。
可王妾媵和梦帘竟毫不死心,一路追着来到了钟翠阁,跪在她门口哭喊起来。这样的动静,引来了夏如璎。
夏如璎先是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她俩为非作歹的时候,可想过也有今日?如今倒好,在我房外哭天抢地,想搏一个楚楚可怜的名声吗?”萧容烦闷地皱起眉,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穆卿。他没日没夜地折磨她还嫌不够,这件事情上还要给她添堵。
屋外的哭声越来越大,夏如璎终于开了口:“恶人岂能由你来做?所以你还是尽快原谅她吧。”
萧容一听,立刻不依,“恶人又如何?在她眼里,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大好的机会,我才不肯轻易放过她!”
夏如璎却深沉地笑着,缓缓道:“谁说我们要放过她?休黜她,反而让她太快活了。”
萧容有些不解,可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她看得出来,夏如璎似乎有更深的打算。
萧容没再制止,任由着夏如璎出门去将王妾媵扶起来,她隐隐地听到王妾媵感激涕零地谢着夏如璎,然后,屋外就安静了。
萧容不知道夏如璎究竟做了什么打算,这一夜,夏如璎很晚才回来。
穆卿很快松了口,撤去了休黜王妾媵的决定。可是王妾媵依旧被禁足在玉脂阁内。
这件事平息后的第三日,巧如就送来了一封密函,萧容打开一看,居然是琴妃的亲笔感谢信。
萧容冷然一笑,心想着穆卿本想陷害她,如今却适得其反,让她左右逢源了。可惜这样的左右逢源,萧容自认并不需要。
至于夏如璎的计划,萧容也没有多问。夏如璎之前就劝过她,不要再掺和进去。萧容虽也担忧,但也心想着如果可以,颖香的仇就应该由夏如璎亲手来报。
萧容也相信夏如璎能做到。
第五日,萧容一醒来便听闻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王妾媵暴毙于玉脂阁。
萧容淡淡笑罢。夏如璎果然是做到了。
前去找夏如璎的时候,她穿着单薄的底衫半倚在床上。脸色苍白,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你看到了吗?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她说着,那么无力。
萧容上前去搂住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凉冰凉。
萧容知道夏如璎是在对着颖香说话,她突然迷惑了。仇恨,究竟能给人带来什么呢?即便是报了仇又能如何呢?就算王妾媵死一百次,死得惨一百倍,颖香也不可能再醒来了。
对于王妾媵的死,没有任何人怀疑到夏如璎。听说王妾媵死之前面目很狰狞,就像中邪了一般,一面披头散发地尖叫着,一面发狂一样地拿剪刀捅自己。
王妾媵暴毙当日,穆卿并不在府中,作为夫人的魏荷语出面来主持局面,给王妾媵娘家的解释是:受了刺激,自残而死。
夏如璎之前一直没有接近王妾媵并得到她的信任的机会。直到那日她劝萧容原谅王妾媵,然后亲自前去将王妾媵扶回了玉脂阁,王妾媵才对夏如璎放松了警惕。
夏如璎假借着王妾媵尚在禁足,不方便取药为由,向王妾媵送去了疗伤用的药膏。
用到第五日,王妾媵就暴毙了。
夏如璎说那本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连她也没想到,王妾媵居然发病发得这么快。
萧容默默地听罢,不言语。
王妾媵的尸首刚被抬出大帅府,钟翠阁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梦帘一脸乖巧地跪在萧容面前,甜甜地说着会对她忠心耿耿之类的话语。
萧容仿佛听到内心深处发出的嘲笑之声。
当时夏如璎和巧如也在一旁,都只是冷冷地看着梦帘,不说话。
梦帘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讨好的词儿说得比什么都顺溜,连萧容都有好几次禁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萧容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对她说:“做我的丫鬟,可不是嘴皮子功夫好,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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