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心中更多的是气愤。她冷下脸来,低声问道:“不会加害于我?那你说,我饭菜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巧如凄然一笑,对着萧容磕了一个头,答道:“是奴才。”
萧容惊得脸色发白。
“可是那些毒根本就不会对萧媵侍的身体造成影响,而且奴才也暗暗地将解药加在了萧媵侍的汤药中。”她连忙解释。
萧容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一边下毒,一边解毒。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巧如再次哭起来,那凄凄楚楚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地善良无害。萧容强行掐断心中对她仅剩的怜悯,准备摸出毒针威胁她。
“萧媵侍,奴才如果不这么做,那奴才如何能活到今日?”她说着,双眼闪出怨毒的光,“是夫人!是夫人让奴才在萧媵侍的饭菜里下毒的。夫人威逼奴才毒死萧媵侍,可奴才不愿意,于是就劝诱着夫人说慢慢下毒,让萧媵侍死于无形。这些毒的分量极少,连医术高明的青妩姑娘都很难诊断出萧媵侍你体内含毒。”
萧容双拳渐渐紧握,愤恨的脸上却溢出了笑,她指着巧如,威逼道:“那你如今将这些告诉了我,就不怕夫人杀死你吗?”
巧如含着泪摇头,“萧媵侍你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做的。”
萧容深吸一口气,点头:“是,我的确不会这么做。”她顿了顿,换上冷厉的神色,“但是我要你替我作证,我要当着大帅的面,揭穿魏荷语那伪善的真面目!”
萧容暗暗地笑了起来,终于,让她抓住魏荷语的狐狸尾巴了。
可巧如却苦笑,依旧摇头:“萧媵侍,如果这样就能扳倒夫人,那奴才也用不着像这样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萧容倒吸一口气,心中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她知道魏荷语难对付,因此才一直隐忍着没敢和她正面交锋。可如今证据确凿,仍然拿她没办法吗?
再瞥了瞥巧如,巧如原本是魏荷语的人,如今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也想要对付魏荷语。萧容虽不知道巧如怨恨魏荷语的确切缘由,但看着那骇人的黑血,便也能猜测到几分。
“别说是下毒这件事,夫人即便是将大帅府的姬妾都害死光了,大帅也不会处置她的。”巧如看了看自己的手,悲戚道,“夫人嫁入大帅府两年多,恶事从未断过。奴才私下里将夫人的罪证一条条一页页地写了下来,大帅看了,却依然没有惩处夫人。”
萧容心中一怔,想必那所谓的罪证,就是上次夏如璎说到的信函。
夏如璎没有猜错,真的是巧如,可是巧如并不是想要帮着王妾媵和魏荷语,这一点让萧容很欣慰。
“那依你的意思,究竟应当如何?”萧容并没有追问信函的事,信函里面的罪证即便是恶贯滔天,也终究是无用之物。萧容想知道的,是对付魏荷语的正确途径。她隐隐感觉出来,巧如能为她解答。
萧容早就知道魏荷语绝不仅仅是定北将军嫡女这么简单,可巧如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她震惊。
“想要彻底扳倒夫人,就得将她的后路切断。以奴才看来,夫人背后真正的靠山,有可能是琴妃娘娘。”巧如说得咬牙切齿,可萧容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迟疑。
巧如也不做掩饰,直言道:“奴才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
萧容抿了抿唇,其实巧如这样的猜测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因为魏荷语一直包庇着王妾媵。
萧容这才放下心中的戒备,渐渐靠近巧如,指了指她受伤的手,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巧如苦笑着摇摇头,“萧媵侍,奴才本就是个毒人,因此即便是吃下有毒的饭菜,也不会有事。”
萧容心下一怔,这才突然记起之前巧如坦然无畏地吃下了那些饭菜。可是对于这所谓的“毒人”,萧容还是很诧异。她还想问,可巧如却低垂下了头,“萧媵侍,奴才已经活得像个怪物,那些痛苦的遭遇已经不愿再提起。”她说着,一滴滴泪顺着流下来。
萧容有些心疼地上前欲要扶她,却被她拒绝了。她仰起面,脸上满是狠厉,“奴才之所以咬着牙活下来,就是为了报仇!萧媵侍你不是也想除掉她,取代她的夫人之位吗?你能做到的,这大帅府里只有你能做到!奴才可以帮你!”
萧容悬在空中的手顿时僵住了。看着这样的巧如,她皱起了眉。
“其实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并不是那夫人之位。”萧容缩回手,悲悯地看着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