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烛光荧荧,香烛里轻烟缭绕,殿内一片的冷寂,刘陵专注於案前,拿着朱笔,凝着神,批阅着奏章,这时小安子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他一脸的伧促,开口便嚷嚷道:"皇上!不好了啊!不好了啊!"
刘陵从案上抬起头来,瞪着他,怒骂道:"混帐,朕正在批阅奏章,何时允许你乱闯进来,打扰朕了?"
这可是大罪啊!
皇上一向把国家大事放得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
小安子吱唔了一声,态度立刻缩了回去。他可不能让皇上认为,他平常太纵容他了。
刘陵搁下朱笔,捧起了桌上的蔘茶,轻啜了一口,然後沉声问道:"说吧,朕的母后又干了什麽好事了?她又打算耍什麽花招了?"
他把太后特地安排在未央宫,整天忙着勾引他的美人儿全部遣出宫去,这事惹得太后大怒,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他们母子之间,已经三天没说上一句话了。
小安子忙不迭道:"啓禀皇上,是宁王一家子出事了!"
闻言,刘陵的脸色骤变,手上的蔘茶瞬间落地,发出了一声巨响。
刘陵沉声道:"你在胡说什麽?宁王一家子怎麽会出事?他不是带着婉儿跟禛儿前往渡江口吗,怎麽会突然出事了?"
小安子立刻娓娓道来,"宁王带着妻小在前往渡江口的途中,突然遭受到一队不知名人马的袭击啊,听说打得很激烈。"
"受到了袭击?"闻言,刘陵扬着剑眉,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放肆!是谁敢这麽的大胆敢袭击我皇族?那麽情况如何了?宁王妃跟小世子呢?他们可安然无事?"
小安子道:"王妃带着小世子驾着马车往南急驰,逃离了追杀,顺利的登上大船,算一算时辰,现在应该已经在对江平安着陆了;宁王为了保护他们,竟然跳下马车,领着侍衞们死命抗敌,听说厮杀得相当的惨烈,死伤无数……,现场鲜血四溅,死屍遍野,惨不忍赌……"
刘陵愈听愈是沉重,低声道:"那麽,宁王呢,现在他人何在?"
小安子继续说道:"遍地的屍首之中找不着他,听说双方厮杀之激烈,一路打到渡江口,很多人在打斗之中掉进了江里,连屍首都找不着。因此,宁王失去了下落,生死未卜啊!在那种惨况之下,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乍闻此恶耗。
刘陵沉着脸道:"朕即刻去见母后。"
*
巍峨华丽的宁王府终日弥漫着一股诡谲的低气压,空气中凝滞着一抺沉重的气息,府内外呈现一片的低沉冷寂,全因为宁王府的主心骨正生死未卜,下落未明。
太夫人愁眉苦脸,忧心忡仲的坐在厅堂里,正听完侍衞们的回报,王府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四处找寻宁王的下落,却一直未能获得令人欣慰的消息。
"太夫人,您喝碗补汤吧!"太夫人在这几日着实憔悴了不少,於是曹梦平特地炖了几盅蔘鷄汤,遣人送进了大厅里。
太夫人皱着眉头,抬抬手道:"搁着吧,一天没找到四十九,我便一天无法安心,那里还有胃口喝什麽补汤呢?"
若再找不到儿子,她很有冲动想喝的不是补汤,而是砒霜了。
曹梦平的眉头紧蹙,忙着劝道:"太夫人您几日不吃不喝,身子怎麽支撑得住啊?还是喝点蔘鷄汤吧?"
太夫人瞥了坐在另一侧的董婉一眼,道:"送一盅过去给王妃喝吧?这几日也够让她操心了,她几乎没吃下几口饭。肃儿跟禛儿都还小呢,四十九生死未明,她这个王妃可千万不能倒了下来啊,王府里两个年幼的稚子都需要她来扶助啊。"
肃儿跟禛儿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啊,万一宁王真有个不测……,那麽才刚学会走路的禛儿得登上王位了,她得代替宁王扛起封地里所有的朝政以及王府内外的大小事务。
想当年,她带着襁褓中的儿子,悲惨兮兮的来到封地时,因为不懂政务,儿子又小,便经常受到臣下们的蒙闭与操弄,直到她的亲兄弟苏太傅经过了几年的磨练,好不容易才让因为幼主而产生纷乱的小朝廷回归到正轨。
母弱子幼是多麽悲惨又可欺的事啊,她只要想起了过往,便忍不住掉下泪来。
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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