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吟中,这时,里间门边却传来了一声低唤声。
"娘!"
抬眸望去,但见禛儿扶在门边,尚用一只小手揉着眼睛,一脸的睡眼惺忪,健康微红的粉颊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是禛儿醒来了!"董婉笑着挨过去,打算将他抱起来。
"让朕来吧!这孩子也该饿了。"刘陵将给禛儿抱过去,然後让他坐在他的膝上,紧接着朝外吩咐道:"来人!送一碗鱼肉粥进来。"
"是。"外头应着。
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小安子便将鱼肉粥给端了进来,利落的搁在皇上的跟前,然後弯一弯道:"按皇上的吩咐,粥早就备好了,随时等着小世子醒来後食用,他还没长出几颗牙呢,所以奴才便让御膳房将鱼粥炖得特别的烂,方便孩子入口。"
董婉笑道:"还是让我来喂吧,这孩子吃一口饭得喂很久呢。"
"不!还是让朕来吧,朕想亲喂禛儿。"说着,刘陵便迳自拿着匙子,低下头,开始一口一口的喂食正窝在他寛大怀里的禛儿。
禛儿难得的听话,竟然乖乖的坐在他的膝上,一口一口的吃下鱼粥。
见状,小安子却吸了一吸鼻子,抺一抺眼泪,哽咽道:"好感人哪……此情此景,真的是太让奴才感动了……,奴才已经好久没有看见皇上的笑容了……今晚的情景,简值是像极了一家三口啊。"
白发皇帝魂牵梦萦,求而不可得的一家三口啊。
听闻此言,董婉的脸色突地一红,然後尴尬的垂下眸来。
她怎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可是宁王妃啊?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麽?"刘陵立马轻斥了小安子一声,恼道:"把人都带出去吧,你也别待在这里了。"
"遵旨。"小安子一时忘情导致造了次,他弯了一弯,便火速的领着众人退下了。
屋里顿时沉静了许多,烛影摇红。微光在烛火中跳动着。
刘陵继续一口一口的喂食小禛儿。
董婉看着他们半饷,最後终於低低的开口道:"禛儿的身子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我想,我也该带他返回江南了。"
在难堪,以及足以重伤着所有人的流言四起之前,她必需带着身世啓人疑窦的儿子,离开皇城。
听见她打算离开了,刘陵登时失神了片刻,良久後他的眉头紧蹙,叹了一口气道:"朕明白你的顾虑。朕何尝愿意为了一己之私。忍心让恶意的流言伤害着你们。朕什麽都可以防。却防不了恐成潮水般的流言咧,禛儿大病初癒,朕不放心,此行就让王大夫与你们一同随行吧。一路上得以好好的照应。"
语罢,他满怀不舍,轻轻的将禛儿给搂进怀里,禛儿窝进了他温暖的胸怀里,仰头看着他,天真的咯咯笑着。
*
官道上,几十名策马的带刀护衞,伴着两辆马车"搭搭搭"的往前疾驰,车辆的後方扬起了一片尘沙。
董婉让儿子枕在她的膝上。使他可以在巅跛的路上,睡上安稳的一觉,身旁,刘骥则伸手轻轻抚着禛儿稚嫩的脸庞,沉声道:"皇上任命本王为大司徒任职於朝廷。这麽做完全是为了方便替禛儿争取皇位,朝廷上有皇太叔及魏王的相助,我想应该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你先带着禛儿返回江南,等事情进行顺利了,我会亲自回去接你们过来。"
他被皇帝刘陵任职为大司徒,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十分的奔波与忙碌,今後他得忙於周旋於诸王及朝臣之间。禛儿的身子已经痊癒,着实没有必要继续留在皇城里,在皇权争夺的利害关系之下,恐怕有人会刻意的引发伤害他们的流言。在董婉与皇上辞行之後,他便送他们母子前往渡江口。
大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董婉抬眸看着他,低声道:"你孤身一人待在皇城里,身边没有人照顾这怎麽可好啊,待回到了江南,我立刻遣梦平过来照料你的生活起居吧?"
照顾他的生活,本来就是她的责任。
刘骥笑道:"不必了,本王并不是一个娇滴滴的王公贵族,离不开他人的侍候,一切的生活皆能自理,我是什麽性情,母亲比任何人都能明白,她完全可以理解,你不必特地遣梦平过来……"
话还没说完,蓦地,後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万马奔腾的声音,惊心动魄,声声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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