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看到他成家立业。如今皇帝准他袭侯爵之位,他再顺利地娶妻生子,也算彻底了却母亲|的心愿了。
刘静安收拾好东西,打算出门去街上买点儿礼物,回去带给梁州的众位亲朋。
他刚出黎府大门,还没走到大街上,忽然有个人从旁边过来,拦住了他:“大哥,一向可好?”
刘静安一楞。他定睛打量来人,只见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身材瘦弱,面庞白皙,眉眼清秀。
刘静安觉得这人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问:“请问这位公子,您是——”
少年嘴角一撇,哂笑了一下,说:“大哥您如今富贵了,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认识了吗?”
刘静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问:“莫非你是静玉?”
少年冷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想这些年来,你们母子在侯府里尽享荣华富贵,又何曾管过我们母子的死活?”
刘静安顾不上刘静玉冷嘲热讽,他微眯起眼睛,上下仔细打量刘静玉。真的是刘静玉,虽然个子长高了,但还是能辨出小时候的模样来。
当年,宋秋莲跟崔明珍私通,被刑部的人当场拿住,闹得满城风雨,名节败坏。
后来徐夫人虽然很大度地,没有把宋秋莲驱逐出府,但是却没让宋秋莲住在侯府里。开始的时候,她把宋秋莲送去了秋水庄,后来宋秋莲为了让儿子有个好的受教育的环境,又搬到了京城。
宋秋莲始终都是徐夫人的忌讳。这十多年来,徐夫人从没探望过宋秋莲,也禁止刘静安跟宋秋莲那一房的人有任何接触。
而宋秋莲也没找过徐夫人,也没让刘静玉跟侯府有过任何接触。
今天,刘静安突然被刘静玉拦下来说话,自然感到十分诧异。而且听那刘静玉话里意思,似乎来意不善。
不过刘静安是大家子的风范,他不会跟刘静玉一般见识。他和善地对刘静玉说:“二弟,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刘静玉斜着眼睛,看着刘静安说:“我娘让你到家去一趟,她有话要跟你说。”
刘静安皱皱眉头,他不明白这刘静玉哪来这么大的架子。想自己是嫡长子,是大哥,还是皇上看重的臣子,那刘静玉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而且那宋秋莲不过是侯府一小妾,半个奴才的身份,她有什么资格命令自己这位现任侯府主人做这做那的?
于是刘静安回道:“对不起二弟——我是已经成年的嫡长子,不适宜跟庶母私下见面。若宋姨娘有什么事,直接去找我们太太吧。”
说罢,刘静安转身就要离开。
刘静玉急了,他一把拉住刘静安,骂道:“你充什么假正经?好大的架子,小爷我还请不动你吗?”
刘静安皱眉——这刘静玉的教养也太差了吧,虽是妾生,也是侯府公子啊,怎么竟然跟市井混混一个腔调?
刘静安深看了刘静玉一眼,沉着脸,冷冷地说:“二弟,放手。”
刘静玉被刘静安一瞪眼,顿时老实了,讪讪地把手放开。可是他没完成他娘交待的任务,回去可是要被他娘骂的啊。他急得直搓手,说:“你就跟我走一趟怎么了,难道我们母子还能把你一个堂堂侯爷给吃了?”
刘静安说:“于礼不合的事情,本侯不能做。而且姨娘|的事,也不该本侯管。若姨娘有事,去找太太就是了。”
刘静玉似乎很绝望。他一咬牙,一跺脚,说:“好吧,我实话跟你说——不是我母亲想见你,是咱们老爷想见你!”
刘静安一楞,他转过身来,困惑地看着刘静玉问:“你说的是哪家老爷?”
刘静玉抓耳挠腮,向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谈话,便凑到刘静安近前,说:“还能有哪家老爷,就是咱们的亲爹啊!”
刘静安就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响。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刘静玉,问:“你说什么,莫不是糊涂了?咱们老爷十几年前就殉城了,否则咱们的忠义侯府从何而来?”
刘静玉哂笑,道:“你真是个大傻蛋,咱们老爷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干出殉城这种傻事?他是诈死的!他一直假扮成我的奶娘,跟在我们母子身边……”
刘静安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连连摇头,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清楚记得,当年是胡图和郭凤春帮忙,把父亲的尸身从城门上偷下来,暂时弄到城外的义庄存放。当时胡图和郭凤春没有在尸身上找到信物,便把官袍割了一角下来做为凭证。
刘静玉对刘静安说:“你不相信?你不相信可以先回去问问你的娘——她知道咱爹没死,是我娘亲口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