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嘉见荣嫔娘娘看似随意的和自己一个小太监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反复说,“谢荣嫔娘娘救我。”
荣嫔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什么,也不是特意救你,只是恰巧碰见了,这么正大光明的能下一下常常在的面子、抓住她的把柄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放过的。常常在最近这么嚣张,我教训她并不是为了她好,可若是她真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她还真得了受不尽的好处。”
“让青羽、紫鸢送你回去吧,我就先回宫了。”荣嫔冲一脸呆滞的路仁嘉笑笑,转身被一群宫女太监们簇拥着离开了。
荣嫔过于直白的话吓了路仁嘉一跳,路仁嘉起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赤|裸的说出,自己是要下常常在的面子、抓常常在的把柄,不过一路走着,远远的瞧见御膳房的时候,她便明白了。
御膳房门口,无数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远远看去,就像一群忙着搬家的蚂蚁一般。荣嫔娘娘眼里自己应该就是个小蚂蚁,和一只蚂蚁说话,又何必费心思说谎呢?
两个宫女将路仁嘉扶到她的床上趴下,路仁嘉疼得要死,强打精神谢过她们,并再次表示对荣嫔娘娘的感激之情后,终于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路仁嘉睁眼,便看到昏暗的油灯下熟悉的身影。路仁嘉哇的一声就哭了。
“吴爷爷——”路仁嘉叫出这个名字,哭得更厉害了,就像摔倒的孩子,若是身边没有人,也就不哭了,若是家长就在身边,多半会大哭不止。
路仁嘉觉得自己幼稚,可是一天的委屈全都涌上来,被御膳房里的太监排挤,被常常在的宫女扇耳光,又被按在地下挨板子,万幸的是最后被荣嫔救下了,但是显然荣嫔也不把自己当个人看。
吴公公摸摸她的头,“快别哭了,伤气,你现在身上有伤,禁不住你这么哭。是我没看顾好你。”
路仁嘉忙摇头,“怎么能怪吴爷爷呢?吴爷爷对我已经够好的了,你总不能一天到晚盯着我吧?”
路仁嘉叹了口气,“我平常处处小心,最怕惹事,怎么麻烦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呢?”
吴公公也叹了口气,“碰巧吧,或许你最近运道不好?不想这个了,还好这次有惊无险。来,先吃点东西,一天水米未进了。”
路仁嘉跪起来,她的伤都在屁股上,根本没法坐着。这么一起身,路仁嘉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貌似伤处也被上了药,身上脸上干干爽爽,显然是有人帮自己擦拭过了。
路仁嘉看向吴公公,“吴爷爷,您帮我换的衣裳、上的药?”一张脸涨得通红。
吴爷爷笑了,“才多大年纪呀,就知道害羞了。”叹了口气,“你害羞什么?吴爷爷我一个太监,宫里的主子娘娘们不也都有贴身的太监服侍?”
路仁嘉很囧,但不想让吴爷爷多心,“我就是有点别扭,不过在我心里,吴爷爷就像我亲叔伯一般,也没什么。”
吴爷爷笑了,“就算我不像你亲叔伯一般,我也是个太监,怕什么?”
路仁嘉眼圈红了,“吴爷爷,你是个男人,不会因为被切了一刀就不是男人了,最起码在我眼里你是,你自己也要把自己当个男人啊。”
“吴爷爷,太监们明明都是人,难道切了一刀就都成奴才了?真不知道主子们都是怎么想的,他们难道以为,一刀切下去,就能让我们都心甘情愿的做一辈子奴才了?”路仁嘉问道。
吴公公差点没捂住路仁嘉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路仁嘉被吴爷爷的紧张吓了一跳,连忙自己用手捂住嘴,不断点头。吴公公见她这样,反而笑了,“什么我们我们的,好像你也被切了一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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