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5个人。”
“这个人数好像太多了,”理月沉默了一会儿,“理论上说,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肾上腺会释放大量的儿茶酚胺,这个时候心跳会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也会在短时间内高速增加。当过快的血液循环汹涌地冲击到心脏这里,结果就是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心跳骤停,人的确会可能因此死亡。但这个问题不能妄言,因为目前我对外星生物的认识也非常有限,那个地方我没有下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更不知道里面那些生物对人类的影响是什么样的……既然你也下去过,你感觉怎么样?”
“在走不到底光线又昏暗的山洞里时不时地得应战各式各样的怪物,感觉怎么可能会好……以前我和朋友一起去过鬼屋,我可以明确地知道每个点可能会在哪个位置有‘鬼’出来,也大概能猜到这些‘鬼’吓人的方式,唯一未知的是这些‘鬼’的造型,即使这样,灯光和布置还是会给我造成一些心理压力,而且当同伴因为害怕而尖叫逃跑的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地一样尖叫着逃跑,即使我明确知道这是假的。这样反复许多次以后,我会觉得这里好像走不到尽头,每个房间都要面对一次这样已知的惊吓也让我觉得心理上是一个负担。但归察不一样,在类似的情况下,我是可以反击的,而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受到任何物理伤害,接下来就好像是在玩一场带有无数条命的游戏一样。可是这次归察的感觉的确不同,我中间似乎有一段时间丧失过理智,感觉好像身体里有什么潜能被激发出来了,后来我几乎是遵循本能行事,甚至一度觉得很开心……”
“听你的说法,的确像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不过,我不知道蒲玛星人是用什么方式实现你们的灵肉分离,自然也不能解释原理或者在上面做手脚的办法,但你们的生物甲应该是做了特殊处理,可能目的是为了增强战斗效率吧?你说的那35个人运气比较不好,引发了过强的副作用。当然,不排除其他可能,比如洞里某种激化你们神经敏感度的物质或气体……”
他的推论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但这的确都只是空想。
“还有一个问题。假设,一个人在归察过程中,精神和生物甲、也就是代用肢体突然被强行分离了,这个人是不是会死?”
“说实话,这个问题也不是理论层面能够讨论的。不过可以猜测。假设你在玩一个全拟真的电脑游戏,这过程中突然断电了,那对你来说,结果也不过就是退出游戏罢了。”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对于我这样对这方面完全没有专业知识的人来说,一切都是很有道理的。
拖延时间是理月和第一小队的共同目标,剩下的只是手段的选择罢了。从和第一小队的接触来看,我完全相信他们视人命为草芥,那理月呢?我只见过他两面,更加不可能有办法判定他的为人究竟如何。
那R5呢?
梵锡星人的脸猝不及防地冒了出来,我本以为去讨论点正经事就能减轻这些风花雪月的无聊事情对我造成的影响。看起来我依然不在状态。
“这些事情等一会再说,先跟你说另一件事,今晚我需要在你这里睡一觉。”
“啊?”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理月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
“今晚我没办法回去,你就当是收留一块废铁一晚,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吧?”
“你还记得上一次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了,你说过的事情太多了。”
“的确,但其中有一点是,你得让我研究。”
“那个的前提是我同意和你合作吧?”
“虽然是这样,但万一我不遵守规则呢?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太胡来了吧,不怕自己睡着的时候被我拆了吗?”
不得不说,他这样大惊失色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你说的对,可你也需要放长线钓大鱼,为了更长远的合作,先树立我对你的信任感,对不对?”
“建立信任……”他仰起头,显然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我反正没什么损失。”他摊了摊手。
“你也别让我有什么损失,好好抓取争取核心目标客户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吧。”
“你……”
“先给我找张床吧,记得要软一点。”
看着他气恼的样子,我已经放下心来——今天自己留宿一晚的损失绝不会比他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