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烈大喊了一声道:你这小子‘莫非不认识我了?还不速速开了禁制!”
那矮壮修士一见,卟了一跳,忙拱手道:“原来是郭师伯闻来了,且稍候片刻。”
他不敢耽搁,忙取了一只符牌出来,对着对面岛礁一晃,只见眼兼景物如水荡漾,随后乍然一分,把那幻境够开一角,露出一个出入门户来。
郭烈按下云头,落在宝阁顶上,挥手道:“张老弟,往里去便是。”
张衍点了点头,驱动大舟往里而入,待过了那层迷陛,顿觉视线一敞,眼前已然换了一画天地。
只见远处有一座百丈灵山,内有参天古木,清泉流瀑,崖上隐见宫观飞檐,老藤横涧,虬枝攀壁,有四座浮岛环山而列,各据一方,相互间自有拱形金桥搭架,时不时有灵猿攀渡,空山绝谷中隐隐有啸啼之声传来。
张衍见了此景,也是心中称奇,此类景致他在门中倒也见过不少,不甚稀奇,可这位陶真人不过是元婴三重修士,却能丹法力生生聚出如此福地,不知道有人相助,还是凭借了什么厉害法宝。
卫丽华等人也是出了宝阁,陛张衍站在甲板上,海舟还未到得岸边,正有一道遁光路过,似是望见了此处‘便在空中一转’随后往下一落,现出一名黑瘦道人来,他左右望了一眼,道:“卫师侄你回来了?怎么不见我那侄儿?”
卫丽华不想此人突然出现,不由退后了一步,与他身后两名同门对视了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戴师叔,戴师兄你 ……”
中年道人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急道:“戴环他怎么了?莫非他出了什么事不成?”
卫丽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戴师兄已被人害了!”
“什么?”
中年道人胸前胡须无风自动,凌厉的眼神往他们身后的张衍扫采,喝道:“究竟何人敢害我侄儿?是否是此人?”
他声音隆隆,震得山谷一片回响之声。
郭烈皱起眉头,冲他一瞪眼,道:“你这戴老道,说得哪般话来,若不是我这张老弟,杀你那侄儿之人也未必能捉得住。”
张衍也知道这人怕是死了侄儿,心中乱了分寸,倒也不是有心岑对自己,是以也不在意。不过他看此人,分明也有小金丹的修为,暗道:“看此人姓氏形貌,也不是陶真人门下弟子,不知是何来历。”
卫丽华不敢多说,忙将腰间香囊拍开,取了那人袋出来,解开扎口,往下一倒,便滚出一个人采。
俐苛被塞在人袋中原本昏沉不醒,但他毕竟底子深厚,被烈阳一照,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却见一个中年道人一脸杀气地望着自己。
卫所华指着他道:“此人正是杀害戴师晃的凶手。”
徐错见那道人目光森冷地看过采,顿时觉得不妙,忙叫道:“诸位,我父乃是徐公远,你们若要杀我,可要想清楚了。”
“徐公远?”
这中年道人顿时吃了一惊,想下手却又有些犹豫,却见郭烈满脸讥嘲地看着自己,他一咬牙,双指掐起法块,“呛咖”一声,背后一把法剑出鞘飞起,直斩而下。
徐错大惊失色,想要躲避,怎奈身上被符箓禁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飞剑落下,只是那飞剑到了鼻尖之上,却是悬停不动,始终没能落得下去,却把他唬得冷汗直流。
中年道人手指颤抖,脸上现出挣扎之色,最后一跺脚,大喊了一声,又将那飞剑收入剑鞘之中,红着眼睛对着卫丽华等人吼道:“为何死得不是尔等,却是我这侄儿死了!”
说完,他也不打招呼,便化作一道烟气腾起,往岛土一座翠些投去。
郭烈满脸鄙夷道:“自己无胆报仇,却怪死得不是别人,当真是长见识了。”
张衍也是看得摇头,道:“此人莫非不是道友同门?”
郭烈“呸”了一声,不屑道:“此人不过是一名不入流的散修罢了,不是我那四师弟我早已将他打出去了工……”
他似乎觉得说多了,咳了一声,又对张衍说道:“张老弟,我这就去见恩师,你那事包在我身上,尽管宽心就是。”
张衍一拱手,道:“那就多谢道友了。”
郭烈又对卫丽华道:“卫师侄,你带我这张老弟去选一处上好洞府住下。”
卫丽华忙道:“师伯放心,师侄定会安排妥当。”
郭烈一点头,纵光飞身而去。
卫丽华回转臻首,对张衍嫣然一笑,道:“道友请随我来,舟上多蒙照顾,如今也让小女子一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