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陡然想起之前她拿剑的模样,忍不住握了她的手摊开细看。
墨焰十指纤细却骨节分明,清瘦修长,指腹却很柔软,没有薄茧说明她已经多年不曾使剑。指甲不长也并未修饰,如她的人一般素净,甲面晶莹透亮似乎也根本不用任何修饰。这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若主人不是这般失去意识的情状,她相信还是一双有力的手。
帝释天伸出左手与之比了一比,发现手倒是与她俩身高比例相符,只稍稍小了她一些。墨焰的体温有些低,即便是掌心也是一股冷意,贴上去后,与她的温度有着十分鲜明的反差。
帝释天被墨焰的低温稍稍冻了一下,一时有些清醒过来,看着相贴着的手忍不住就翻个白眼。她素来不喜与别人亲近,肌肤相触更是少之又少,如今竟然抓着一个毫无意识的人的手,几乎算是变相的调戏她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尽快适应这种频繁又不可控制的失常,却还是忍不住一声低咒。却没想到她的话音未落,手中正欲放下的柔荑却倏然收紧了五指,牢牢的扣住了她的手。
这一扣直吓得帝释天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还有比这更倒霉丢脸尴尬的事么?趁着人家昏迷调戏被现场抓包,要是传出去,她的脸要往哪里搁?
随着手上越来越大的力道,帝释天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墨焰柔柔皱着眉,已然有了转醒的迹象,她却只能僵着,抽手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白发少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强自镇定表情,静静的看着床上人的脸。
她已经想好说辞了!
墨焰缓缓睁开眸子,墨色的瞳孔迷蒙微湿却清澈透亮,带着柔和的光直直的望进了她的眼里。
这绝不是她的目光,至少不应该是她望着自己的目光。因为,这着实是,着实是太过,诱人了。
帝释天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心中被那目光引出了一头贪食的饕餮,也不知自己的呼吸是在什么时候窒住的,早已忘记了方才想到的借口,只能贪婪的窥探着眸中的柔光。
她本以为这已是今日最难得之事,却没想到紧接着发生了更神奇的事。
墨焰望着她的脸,清浅的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没——”
帝释天正被那笑震得回不过神来,却见得对方脸色骤变。墨焰陡然住了嘴,再一次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快的让她几乎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掌中的手早已被抽出,徒留了她一掌的空虚。
帝释天终于能够体会到无念那句翻脸比翻书还快是个什么情景了!她暗自恼火方才的失神,便见墨焰偏了头闭着眼不再看她,脸上又是那副冷然紧绷的倔强神情。
帝释天的自尊心被她这番举动狠狠的戳中了,一下子又想起自己方才想好的说辞,不禁冷哼一声,“公主真是绝情,明明刚刚还‘紧紧’的抓着本王的手不放,这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考虑到这公主确然是抓着她的手不放,这句话应该不算诳语吧?
墨焰没有答话,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帝释天便静默的坐着,只是看着她。
“我没有。”良久之后,墨焰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只是气息虚弱,声音低哑。
白发少女见她终是忍不住开口只觉得自己胜了一筹,轻笑一声道,“呵,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大人!”帝释天没得意完便被打断了,苏摩在屏风外面恭敬的问道:“蒹虚已经来了,让她进来么?”
虽然对于无法继续捉弄这位公主稍有不满,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体帝释天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只起身整了整衣衫,对着外面道:“进来吧。”
蒹虚抱着个药箱,亦步亦趋的跟在苏摩身后,到了近前行了礼,柔声道了一句:“给大人请安。”
帝释天满意的点头道,“蒹虚,你来帮公主看看。”
她就不相信,这墨焰生个病就能怎样。
蒹虚是苏摩家总管的女儿,长相艳丽气质沉静。她的医术承了族里的大成而更甚于前辈,小小年纪已然是须弥山首席医师,医术能与之比肩的医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是。”蒹虚恭谦答应,行到床前,对着墨焰道:“还请公主伸手。”
帝释天在一旁看着,很有兴致。
墨焰倒也不为难她,伸了手搭到床边,仍旧闭着眼,一脸的淡然。
蒹虚放下药箱,在床边坐了,搭手上脉。
房里很是安静,半盏茶后,蒹虚终于收回了手,并且十分细心的将墨焰的手臂放回被内。
床上的人似乎对结果并不感兴趣,仿佛睡着了的模样。
“怎样?”帝释天瞥了一眼墨焰,对着蒹虚问道:“公主可有生命危险?”
她这一句本是为了讽刺这公主的。想她大费周章来自己这须弥山寻死,简直太目中无人了。却没想到蒹虚并没有如她预料中的那般笑着否认,而是沉默了片刻才道:“大人,可否借步说话?”
帝释天只觉得心跳突然停了一下,转眼望向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