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见到墨焰的时候,她正昏迷着。在苏摩说完那句话后,她几乎是没有片刻耽搁的便赶了过来。
她目前虽然是囚禁着墨焰,却并没有想要伤害她,毕竟和阿修罗族的关系再紧张,也只是僵着而已。墨焰人在她须弥山,帝释天不但不能拿她怎样,还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嗯,这公主这个时候生病,自然是她的责任。
帝释天终于为自己着急得连正装也没换找到了理由。
“大人。”苏摩在一旁见帝释天脸色晦暗,轻声禀报道:“蒹虚正在赶过来。”
帝释天像是浑然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只专注的看着床上的墨焰。
这人的脸色原本便很是苍白,此刻几乎惨淡如银纸一般。可是,帝释天见到了她安详的模样,没有冷漠,也没有疏远。平日里的她,总是给人十分凌厉的感觉,此刻的眉眼却温和柔顺,单薄的唇也不再是紧抿的倔强。
那尖细的下颚,不再紧绷后,竟是圆润了不少,让这张脸陡然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绸缎一般的乌黑长发散在柔色的锦缎枕面之上,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一种不见丝毫血色的病态惨白。
墨焰的双手在锦被之外,规规矩矩的压在身侧。这般形容与姿态,让帝释天觉着她与其说是病了昏迷着,倒不如说更像是安静的死去。
她想到此处心中竟不知为何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没来由的慌乱与恐惧惊得她有几分无措。偷望了一眼旁边的苏摩,见她很是低眉顺目的站在床尾,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后便壮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弯腰去仔细打量床上的人。细微轻柔似带着冷香的呼吸拂过她的脸,让她知道这位公主并没有失去生气。
帝释天似乎是看得太过出神了,苏摩虽不曾刻意去窥视却还是能看到床边越弯越低的身姿。那一头原本被撩在肩上的白发已全部垂落而下,轻轻的跌在了墨焰黑色的长发上。黑与白的反差让失神良久的帝释天终于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唇几乎碰到了床上人的脸。
帝释天不禁退了一步,忍不住转头又看了一眼苏摩。
这位女官长仍旧安安静静的站着,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
帝释天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有这做贼般的心虚,掩饰的将鬓侧的发撩至耳后,轻咳一声,对着苏摩道:“公主是什么时候病的?怎么这般严重?”
人都昏迷了才知道。
“属下失职。”苏摩半垂着脸,见帝释天问话连忙回道,“请大人责罚。”
白发少女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并不是想问责苏摩。此地均是阿修罗亲卫,当初被自己一闹,他们不知如何提防。她让苏摩天天来查看本就是强人所难,但苏摩一句反对也没有,如今出了事也不曾辩解半句。
“算了,不是你的错,蒹虚何时能到?”她知苏摩便是如此性子只好自己把事情略了过去。
“大约还有一刻钟。”
帝释天把乾达婆遣去应付阿修罗,是怕被她抱着看戏的态度,又胡乱调侃。可当下苏摩说完这一句,房间陷入了寂静之后,竟不禁满心后悔。她素来话少,苏摩也不多,平日里没觉得怎样,今日不知为何在这昏迷的阿修罗公主房里,竟隐隐有些尴尬。
这时候,她倒真希望乾达婆能在这。
“大人,”苏摩似是察觉到自家大人的异样突然开口打破了安静,她声音沉静柔和十分舒缓人心,“墨焰公主来这之后,一直闭门不出,如今想来,她似乎对于自己会病倒这件事早有预料。”
帝释天直觉得心脏禁不住一凛,转头望向躺着的人,我只听得自己的声音低沉又没有情绪,“哦,为何你觉得她早有预料?”
“公主她,”苏摩听大人的声音低沉情绪晦暗不明不禁有些犹豫,“本就一心求死,当初答应来须弥山似是听了微臣的暗示,只现在想来,她怎可能如阿修罗王一般蠢钝?怕是以退为进,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来须弥山,求病等死罢了。”
“哼,”帝释天听完便是一声冷笑。这墨焰一心求死,她就偏不让她死,不但不让她死,还要让她活得好好的。“这般小看本王,她也没聪明到哪里去。你让蒹虚治好她的病后再帮她调养身体,别帮我节省,什么好就用什么,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死。”
“是……”苏摩抬头望向帝释天,脸上似有忧虑。
帝释天终是有些心虚,偏开脸对她道:“你先下去,看看乾达婆那边怎么样了,待会儿直接把蒹虚领过来。”
“是。”
苏摩一走,帝释天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在这墨焰面前,她实在是太容易失态了,无论对方是醒着还是睡着。在臣下面前失态是她最不愿意的事,如今房内除了她俩再无其他人,这公主又是个不省人事的状态,她便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帝释天从容闲适的在床边坐下,开始细细端详床上人的面容。只觉得这公主睡着的时候可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既不寒气逼人,也不横眉冷对。再向下打量她隐藏于被子之下的身躯便又觉得她着实瘦削。虽然身材还算凹凸有致,那也是按瘦了一圈算的。
帝释天看着看着便看到了墨焰置在被外的手。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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