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何况便是他不明白,或者将我的本来面目告诉了韩王……
那又如何?”
李治冷笑一声:
“不过是更早一点,把手里的暗筹亮出来一支罢了……
又非是到最后一决的时刻,不妨事的。”
媚娘长舒了口气,点头道:
“治郎万事想得周全,媚娘只要依着治郎的嘱咐去做便是了。”
李治听着她这样的话儿,总算露出了这几日来的头一个真心笑容。
虽然,这个笑容短而又短,叫媚娘看得好生伤怀。
午后,送走了用毕膳食之后,连休息也来不及的李治,媚娘便独自坐在寝殿之中,一边儿看护着睡得香甜的李弘,一边儿轻轻抚着自己日渐微隆的小腹,呆呆地想着心事。
一侧送驾归来的瑞安见状,急忙上前两步,揭开了殿里的炭笼看了两眼,又从一边儿的香料盒子里伸手挑了几匙安神宁息的香料出来,洒在炭笼里,合上炭笼,这才轻轻道:
“娘娘,天凉,您又身子不便……
昨夜里便是一夜未得好睡,只顾着守着主上伤心……
眼下左右无事,还是早些上床,休息一会儿罢!
虽说近些时日以来,后宫里那些人安分着,可到底也是不知何时便要再动起来。
再者说来,这高阳公主之事的旨意已发了,只怕这往后的一段时日,便再难得安宁……
娘娘还是趁着眼下还能安歇一会儿,好好休息一番罢!”
媚娘不答,却反问道:
“瑞安,今日阎姐姐来时,你也在一边儿的。
你说……”
她犹豫一下,才缓缓道:
“你说阎姐姐,是真的怨恨治郎么?”
瑞安一怔,不解道:
“这怨恨之语,王妃娘娘说得那般明白清楚了,甚至连以往的些旧事都扯了出来……
显是积怨已深。
娘娘何出此言?
莫非……
娘娘是看出什么来了?”
媚娘摇头,半晌不语,良久才道:
“姐姐为人,向来仔细,若她果有意隐瞒,那便是我,仅凭这些字片语,也难看出什么来。
只不过……”
媚娘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解道:
“若她果然一直以来,便将那些陈年旧事藏于心中,隐有怨恨……
为何直到现在,才一并发出来?
她虽谨慎,又行事有度,却并不似这等擅长虚伪隐瞒之人啊!”
瑞安一想,倒也点头道:
“娘娘这一说,瑞安倒也觉得奇怪了……
论起来,若是她果然恨之前的事,那早先娘娘孕育代王殿下时,便是她碍于濮王殿下不便反对,那也不必做出那般事必躬亲的态度来照顾娘娘呀!
何况之前诸事,她还处处替娘娘着想,事事为娘娘分忧……
论起来,王妃娘娘可堪说是娘娘在宫外的一大助力呢!
此番只因濮王殿下之事,她态度便有如此巨变……
虽说于情之上,却是说得过去,可于理而言……”
媚娘挑眉,看着他:
“你也觉得于理不通么?”
瑞安犹豫半晌道:
“也许……也许以前王妃娘娘只是埋在心里?”
“……不,不会。”
媚娘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断言道:
“那些日子的相处……那些交好……那些善意……
绝非虚假!
只怕……”
媚娘眼光一暗:
“只怕此番阎姐姐如此剧变,别有原因!
瑞安,你不要声张,私下里着人好生查一查,无论如何,我要知道,姐姐在入宫来见我之前,到底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