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宁采臣觉得这一段他应该在某场大戏中看到过,但现在显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啊!杨兄弟!你醒了!”
宁采臣手一抖跌落了药壶,后者直接落到了地上,碎了,乌黑的药汁洒在石板地上竟是“滋滋”冒泡。
“这是什么药?”
莫邪吐着白沫,他的脸色在迅速地向着白沫的颜色靠拢,但尚未靠到一个水平线上便迅速地转绿。
这是中了剧毒的表现。
“街口大夫开的药,说是治昏睡病的,喂喂喂!你怎么了?”
宁采臣用衣袍去擦莫邪嘴边的白沫——当然了,是莫邪的衣袍。
他发现自己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而且擦着擦着就擦出血来了。
莫邪开始吐血。
“你特么用的是什么水煮的药?”
莫邪一把抓过宁采臣的衣襟,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便足够宁采臣死上百多次了。
“井水啊,有什么问题么?”
宁采臣刚刚偷哭过,眼睛还是肿的,情绪也尚未收回。此刻被莫邪如此凶恶地一问,顿时便失了方寸。
“你自己喝井水么?”
莫邪问。
“昨天水壶里还剩下很多茶水,在喝完那些茶水之前……”
宁采臣不及说完便见莫邪手一松、两眼一闭,整个人软下去了。
人生如戏,悲剧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杨兄弟!杨兄弟!”
宁采臣慌了。
“卧槽!这什么情况?”
宁采臣想起了那日他被‘莫邪’告知城中井水不可用,但他这回儿煮药的时候却是没想到就连宁府里的井水也不可用。
正所谓没文化害死人,宁采臣并不清楚地下水系互通之事,当下宁采臣在屋里一阵手忙脚乱,又是给莫邪擦嘴又是替他抚背。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让莫邪将药水吐出,眼见着从莫邪口中吐出的液体中含血量逐渐升高了,宁采臣知道再不能拖延。
“杨兄弟!挺住!我去请大夫!”
宁采臣很有自知之明,早在将莫邪搬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便已经确认过“背着莫邪的他行动速度慢如蜗牛”这件事,当下最有可能挽回错误的方式只有“他自个儿一个人跑出去将大夫请过来”这一条。
他很果断地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等我啊!”
宁采臣敢发誓他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在跑出府门的时候杀一个回马枪会省下接下来全部的工夫。
“特么的,终于被我骗走了。”
宁采臣刚出府门,床上那“奄奄一息”的莫邪便坐了起来,只见他的脸上虽然依旧发绿但神态上却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萎靡?
“呼!”
深吸一口气,运功百脉间,然后张嘴。
“哇!”
莫邪吐出了一大滩乌漆墨黑的液体,就地面上破碎的药壶提供的信息来看,这股液体正是宁采臣熬煮多时又费心给莫邪灌下的药汁无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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