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存着疑虑。
“那,你接下来又打算如何行事?”
蓝翎想了想,然后长眉扬起,眸中闪着精光低语道:“哼!她会瞒着我,叫我防不慎防,我也会叫她防不慎防!”又转过脸问道,“那丫头可同那姓曹的接过头了?”
宦娘正偷偷痴迷地看着他略带妖气的侧脸有些沉沦,见他转头赶紧垂眼,掩饰着隐隐的慌乱回道:“你吩咐要好好照顾曹大叔的,红袖未敢忘了。现下他又去了哪处,我也尚未收到消息,她一时半会儿见不着的。”
蓝翎点点头道:“嗯,总算这件事情你们不曾再错了。千万别让那丫头同曹糊涂碰上面,至少,在我有准备前都得防紧了。眼看着已然拉不回头了,再叫那姓曹的一通煽风点火,只会出事得更快!”
宦娘想想又道:“你既有法子哄着她,何不干脆再将她带离了这里?”
蓝翎又丢了个不善的眼神,冷嗤道:“我倒想,可她如今还是几年前的小姑娘么?再则,大家这么勤力做事,长了她胡闹的资本,当年那些借口哪里还能奏效?!何况,如今只怕是又多添了些牵着她离不了的新由头了!”
宦娘闻言心虚地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嗫嚅道:“她自己究竟怎么想的,我们也并不得而知,只是,瞧着倒是存了算计心思的。其实,倘若真有什么麻烦,那也未尝不是一份助力。”
蓝翎闻言又生气恼,沉了脸色冷然道:“怪不得要瞒着我了!我倒不曾想过,你们不仅是听令于她,若是存了别样心思,不仅不会想方设法地拦着她胡闹,更或还会推波助澜地鼓动了她去的!”
宦娘顿时心中大呼冤枉,忍不住顶撞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便是眼里、心里只能容得下她,也犯不着将旁人想得如此不堪!”
“我可也知道你的心思!”
宦娘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越发感觉羞恼,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不由撒开脸面大了声音反问道:“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总是一副故作不知模样?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总这么待我?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冷漠至此!每每说话、行事,总都毫无顾虑,针针戳心,刀刀见血!说走就走,一点儿留恋没有。一年里,也只得偶然书信一封,却是字字句句不肯离她。如今难得见面,还是开口闭口不离她!你就不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便是不肯问候一句过得如何,也不能为了她就作践我呀!”
蓝翎被她一通喝问,又见她红了眼眶,软了声音叹道:“宦娘,我以为两年未见,你也该成熟些,明白些了。”
宦娘转脸悄悄抹了抹眼角,又回头道:“明白?你若要我明白,你自己又做得如何?你对我的心视而不见,便说我不够成熟。那你对她呢?口口声声说她爱惹祸,累你操心劳神,如今更是添了堵心的事,你可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