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以为老牛头会栽赃姜桐。一来,几十年的伙伴,信任还是有的;二来,老牛头孤家寡人一个,不求名不求利,难以为人所控;三来,他和五少爷无冤无仇,又介于堡主,恐是反而多些爱屋及乌之心才对;最后,他****不离马场,上哪儿去弄那么些毒药,还连迷药和媚药都有?最最要紧的一条,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他根本没有必要此刻不打自招。
可是,这用邪术控制心神,再让老牛头替自己去做事,有些——扯。
老牛头又道:“我本来也想不到这上头。可是方才验尸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便联想到了夜间之事。那丫头的身上有马场的沙子,再从尸体特征推测,她溺水而亡到离水出井,不曾超过十二个时辰,又大于六个时辰。就是说,她死于昨天早上天未亮到昨晚子夜之前。于是我就想,有没有可能,那人行事时被这丫头碰巧发现了,再然后,这丫头却不慎反露了踪迹,最后叫他杀人灭口?”
那二人闻言,细细琢磨一回,觉得符合条理,有这可能。
过了一会儿,老太爷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赵康不曾开口询问,老太爷心中所想,他也猜到了。
死者毕竟是在内宅伺候的丫头,如何会好端端地跑去马场,然后撞破别人行恶?反之,若是发现了有人行为有异,然后尾随跟踪而出,去了马场,回府后被那人发现再骗去西北边的偏院儿杀人灭口。这,倒是极有可能。如此推理,这作恶之人必是赵家府里出入的,而且还会邪术,又怎能不叫人心生寒意?
赵康抬头看看老牛头。难怪他方才不肯在人前道破!这赵家宅子如今真是事多,非多。眼见老太爷良久沉默,终于想到宽慰之语,对他道:“堡主,不管这人是谁,总是和主子们无关的。依照老牛头所说被控心神的时辰,大家伙儿正在五少爷的院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二少爷和几位早就入寝的小姐、少奶奶,几房的主子可都在场的。”
老太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又问道:“是谁先想起来去搜马车的?”不待赵康应声,自己嘀咕道,“好像离开那院儿时,小四儿说了句什么。”随即又摇头道,“就当时的情状,他那一语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也没提什么马车。”
稍后,二夫人给老太爷送来了一样东西,是巧儿生前所用的一只胭脂盒。但是,这盒子有夹层,上层是普通的胭脂,下层——是媚药,和姜桐房里搜出来的那个纸包上的一样。
人已死了,老太爷也无法追究她给姜桐下药之事,倒是有了由头遮掩老牛头道出的隐秘之事。便告诉二夫人道,巧儿下药算计主子,栽赃小蝶,事后见小蝶被审,心中惧怕,便自己投了井。至于小蝶,虽是被人陷害在先,但是事后不曾道出实情,反而借机要挟主子,也不能轻饶,且先关着。心里却道,那迷药一事终究也有隐情,不能轻易放了她。
巧儿的死讯没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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