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岁的少年就在那样欢快响着的鞭炮声中惨叫。
义云呆呆的看着。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墨黑的面具被炸烂,那个戴墨黑面具的少年惨叫着渐渐无声,被跟春节一样燃放,却充当开启鬼门关信号的鞭炮带走。
已经完全深埋心底的东西在刻意压制其上的东西都一下崩塌后,猛然冒了出来。
仔细的擦拭掉惨白面具上的灰尘,多年过去,只有保存在遗忘灰尘里的东西,再擦净灰尘后依旧全新如初。
拉开的窗户吹进阴寒的风,一只蚂蚁迎着风爬在窗台上,往前伸出细细的触手不住试探。
“嗖!”一股风卷动窗帘,一下将那个才窗台上惶恐不安的小东西拍下了窗台。
“啊!”义云往窗台一探,朝那只跌落的可怜小东西伸出了手。
“哦,不要!”义云惊慌的叫了一声,整个人从大开的窗户扑了出去。
黒缎子一样的夜空,只挂着孤零零的一轮苍白残月,飘着的细雨,让这匹显得低垂的夜空充满潮湿发霉的味道。
看着地面迅速的放大,一汪污水里,一条被泡得发白的肥大蚯蚓在缓缓蠕动。
义云脑海里惊恐而绝望的冒出一个念头:“从六楼的高层就这么摔下来,为了救一只蚂蚁而死,呵。”
“啪!”整个人一下狠狠落到地上,那声音很容易联想到从高处落下的熟透西瓜。
紧接着却响起一阵细碎石子相互摩擦的声音,义云整个身体像被缓缓压下的钢琴键,一下变扁以后又迅速恢复原状;落在义云身侧的那只蚂蚁同样像做缓慢俯卧撑一般四肢缓缓放低,然后迅速恢复。
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的捻起那只蚂蚁放在手掌上,蚂蚁低低的伏着在手心,一动不动,只是那小小的蚂蚁头上的两条触手不住的扭来扭去。
阴霾潮湿的天气,却让义云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那中惬意就像干涸太久的鱼猛的被一下摔进一个脏水坑里。
义云脚上还踢踏着肥大的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沉闷的响起,踏在地上的一汪汪污水里,溅起几朵浑浊的水花。
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在细雨蒙蒙中,看上去就像高高的黑铁灯柱挂上了一个个散发昏黄光芒的水汽朦胧的圆球。
两个衣衫古怪的青年围在灯柱下吸烟。
两道车灯射穿蒙蒙雨幕,从不远处慌慌乱乱的行驶过来。
看着即将驶近的两道车灯,两个青年扔掉了烟,开始急切的讨论。
一辆样式显得有些陈旧的深黑色轿车慢吞吞的从义云身边驶过,义云不用回头,一个清晰的身像从身侧映进脑海里:是个老人,穿着茶色的呢绒大衣,戴着木质镜框的老花眼镜,惊慌的呼吸表明老人正在为某件重要的事情担忧。
陈旧的黑轿车朝前驶去,为了确认那种从身侧传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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