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震惊中醒过来。屠夫看着那辆沉重的车厢,说道:“此去长安路途遥远,这车太重,昊天又不允我助你,便要辛苦你了。”
酒徒说道:“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所以便没有惩罚,我虽然不敢反抗却试过逃避,这便是惩罚,惩罚我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无距。”
要带着一辆重若小山的jīng钢马车行走,谁能无距?
屠夫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去长安看看院,看看那个叫宁缺的人,昊天既然看重他,想来必有缘由,若不行便杀了他。”
……
……
白胖且高大的少女,牵着有些瘦的黑马,在人间的山林湖河间行走,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要去向何处。
她穿着一身青sè花衣裳,因为有些小,或者说身体比设计中要丰满很多,所以衣裳总是被绷的很紧,柔软而不失弹嫩的曲线非常清楚。
她牵着黑马去了一些地方,小镇大城还有乡间的村庄,有些男人偶尔会向她的身体投来异样的目光,她毫不在意,有些妇人看着她便厌恶地扭过头去,她依然毫不在意,没有人会在意蝼蚁们的评价。
路经宋国某个县城时,她忽然觉得有些饿,想要吃碗面。
对于她的身体来说,饥饿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但对她来说,这种感觉依然不熟悉,而且充满了一种低贱的生物xìng,这让她觉得很厌憎。
更重要的是,按照不可能出错的天算,她现在的身躯就算胖一些,需要补充更多的物质,但在荒原上喝了十几袋马nǎi酒,在小镇上便酒徒那只酒壶里的数千桶酒全部喝完了,她至少应该在半年之内不需要补充物质。
那为什么会饿呢?她沉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却没有留意到,自已牵着黑马,已经来到了一家面摊的前面。
此时已是深冬,县城的街道上覆着薄薄的雪,然后被行人践踏成黑泥,她从断峰里出来后,一直没有穿鞋,**如莲的双足,在黑水里格外醒目。
面摊后搁着两个炉子,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正散发着面食煮熟后令人愉悦的淡淡味道,面摊上的香菜末味道则是更加浓郁。
桑桑在面摊前站了会儿,决定吃碗面。
没有人理会她,摊主也没有接待她,就像没有人注意到她那双**的玉足踩在黑sè的雪泥里,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怕冷的意思。
面摊这时候很热闹,很嘈杂,不是生意太好,而是有人在这里闹事。
摊主有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负责拉面,有青皮地痞要她下面,调戏说小姑娘下面最好吃了,于是便有了现在这番吵闹争执,那摊主父亲虽然气的浑身发抖,却没有勇气拿起菜刀讲道理,几个地痞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要吃面。”
桑桑看着摊主说道,语调有些别扭,因为她觉得要吃面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别扭,而摊主这时候比她还别扭,自然没有理她。
桑桑有些不悦,神情威严说道:“我要吃面。”
依然没有人理她,那几个地痞嚷嚷着开始掀摊子,场间一片混乱,锅碗瓢盆被扔的到处都是,满满一盆香菜末就这样倒在了地面。
桑桑低头,看着香菜末混进黑雪泥里,觉得有些可惜,然后她又开始厌憎自已的反应,因为可惜这种情绪同样很低贱。
打砸的声音越来越响,摊主头破血流,瘫坐在地上,小女孩蹲在父亲身旁不停地哭泣着,而那几名流氓似乎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桑桑原谅面摊老板的不敬,觉得街对面的烧饼似乎也很香。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摊主痛苦的祈祷声。
“老天爷,如果你有眼睛,你怎么不把这些杂碎给收了呢!”
桑桑停下脚步,微微低头。
大黑马看着她,隐约察觉到自已即将亲眼目睹宗教历史上最著名的画面,难以自禁地兴奋起来,不停喷着白雾。
摊主的咒骂声和祈祷依然在继续,桑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转身望向那几名地痞。
那几名地痞流氓正在砸东西,其中有个人拿着把菜刀,正在那里挥舞着乱砍,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神情非常兴奋。
“我**的,今天就算昊天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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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章,写的确实有些辛苦,所以晚了,还有第三章,继续写着,争取能早些出来,但估计困难,反正写完才会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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