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脸上也适时地做出哀伤的神情,心里却是在嗤之以鼻:“敬香礼佛有什么用,神仙稀罕你这点香火么?管教好女儿才是真的!”
康海丰不知道妻子是不是真的受了天谴而死的,但他能确认一点,妻子的死,肯定和她平日里做下的那些恶事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自己那些美妾惨死的模样,康海丰就恨得牙痒痒。
多娇柔体贴的可人啊,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呢,就被那妒妇给作贱了!
灯火通明的厅堂内,王老夫人哭得声嘶力竭,王舅父和王舅母也在哭,边哭还要忙着安慰老母亲,免得她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
待哭声暂歇,众人去后院看了“康姨母”,不用说,自然又是一阵哭天喊地,还好康家地方不小,不然左邻右舍都得被这一家子闹得一宿睡不着。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康姨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王老夫人哭得再伤心也无济于事。
不多时,王老夫人强忍悲痛,收起眼泪,并作下了部署:康王两家继续向开封府衙施加压力,督促开封府查明真相。
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天灾,最后恐怕什么也查不出来,但查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告诉大家还有另一种可能,否则的话,康姨母就是死,也得背上遭天谴的骂名。
王老夫人再厉害,终究是堵不上悠悠众口,只能想办法将之淡化。
衙门那边查归查,“康姨母”肯定不能就这么摆在后院里,虽然没有臭掉的风险,但康海丰做贼心虚,自己都觉得隔应。
于是,康海丰提议,及早把葬礼给办了,王老夫人点头同意,众人很快又商量起了康姨母的丧事事宜。
棺椁是早就备好的,那还是康姨母当年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康海丰再能败家,也拉不下脸面变卖这玩意儿,因此一直存留至今。
只是,棺椁里放什么,这就有点难办了。总不能灌土吧,几十口大缸的土,一副棺椁也灌不下啊!
众人一筹莫展,王老夫人从悲痛中沉静下来,缓缓道:“找套生前的衣物放进去吧。”
王老夫人也很无奈,自家女儿死得太不体面了,连具全尸也没有,还和沙土不分彼此,没办法,只能就这么凑合着了,丧事上也能好看一些。
康海丰自无不依,他虽对妻子的死没多少伤心的感觉,但他可不想和王家这个绝好的臂助断了关系,自然要尽力满足老岳母的心愿。
甚至康海丰还想着,干脆以后就不再续弦了,这样既不耽误自己纳美妾,又可以给王家留下个思念亡妻的好印象,继续享受王家的势力庇佑,一举两得啊!
若是盛长桢知道康海丰此刻的想法,定要向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上一句:“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王老夫人做主,连夜给各家亲属友朋都发去了讣告。老太太发话了,不来就是不给王家面子,一定要把丧事办得体体面面,让女儿走得安心。
其实,她是担心如今传言愈演愈烈,别人会因此不来吊唁,所以才摆出强硬的态度,一定程度上,这也是对传言的回击。
要是康姨母葬礼上,吊唁者如云,不就证明了她生前与人为善、人缘甚好么?
当然,在知晓内情的人眼里,此举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康姨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自有一杆秤,不会因为葬礼的隆重与否而有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