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丰同意是同意了,但要怎么把康姨母的尸首残骸从那土堆里分离出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最后还是康海丰拍板,既然分不出来,那就干脆把土堆整个运走。
于是,康家人在城中重金购下数十口大缸,怀着悲痛的心情将主母的“遗蜕”放入缸中存放,一大群人吭哧吭哧忙活了半天,总算在城门关闭之前完成了迁移工作。
一行人抬着大缸招摇过市,缸里还装满了沙土,浩浩荡荡地往城内行去。
如此奇景,自然引来了沿途众人的围观。
按理说,这是件悲痛的事,不该在这样的时候说风凉话,但这场景实在是滑稽,大家心里都不由地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而且,传言早已传遍,康姨母死得并不无辜,是被天谴死的,这样一个大恶人死了,大家只会觉得痛快无比,根本就生不出半点同情之心。
因此,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来的。
别说围观的人了,就是康家自己的下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好不容易才穿过无数异样的目光,抬着数十口大缸抵达康家。
康海丰吩咐下人們把缸中沙土抬到后院暂放,自己则缓缓步入后堂,那里,有人正在等他。
康海丰刚走到后堂,便看到了儿子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康晋见父亲回来,忙问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康海丰摇了摇头,神色悲痛。
康晋如遭雷击,张了张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良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低声道:“外祖母在里面等您。”
“你母亲就在后院,你要是想看就去看看吧,莫要伤心过度了。”康海丰叹了口气,难得流露出几分真情,说罢也没再管失魂落魄的儿子,迈步踏入厅堂。
堂内,坐着三个康海丰的熟面孔,坐在上首的,是王老夫人,也就是康姨母的母亲,康海丰的岳母。
王老夫人旁边陪坐的,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妇。
见康海丰来了,王老夫人忙起身问道:“贤婿,如何了?”
康海丰摇了摇头,默然无语。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王老夫人当即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几下,捂着胸口坐回了圈椅里。
王舅母追问道:“真救不回来了?”
康海丰叹口气道:“尸首都没剩下,全成灰了,神仙也难救啊。”
“衙门怎么说的?”王舅父问道。
“什么也查不出来,不过,应该不是有人蓄意谋害,这都是天意啊!”康海丰神色落寞,脸上满是无奈。
“难不成,还真是天火?”王舅父惊呼。
王舅母心里也信了几分,自家小姑子平日的所作所为她自然是清楚的,早就不满了,只是碍于婆婆的面子,不好说什么罢了。如今人死了,她心里甚至有些庆幸。
老天有眼,王家终于甩掉一个大包袱!
王老夫人哪知道儿媳妇的心思,全副身心都沉浸在了丧女的悲痛中,悲叹道:“女儿,我的女儿啊!我自问敬香礼佛虔诚无比,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康海丰在旁边听着岳母哭诉,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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