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再熟识不过的脸庞,只是那张脸上不甚干净,挂了些泥土和干枯的杂草。一双紧张的双眼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欧阳无奈一笑,他终于可以咧动皮肉了。对面那张脸上的担忧瞬间抹去,换做一声问候:“八弟,你还好吧?这么长时间我这怕吧你们闷死在里面!”
“七哥,都好,就是手脚四肢酸麻发软,暂时无力了。”欧阳说话时感到脖颈发痛,竟是连脖子也躺的酸了。
秦风快速的将欧阳从小坑中拖出,均匀用力的给欧阳揉捏了十几下,阵阵如针尖刺身般疼痛酸痒再次传遍全身,欧阳的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
二人并多不话,现在根本不是说话的时候。二人用带鞘兵刃迅速的挖掘起来。只要看到超出地面几寸的灌木管,二人便会将手指放在那管的顶端略微一堵,只要感觉到呼吸进出便是埋了自己的弟兄。
不及一刻,故意压制的咳嗽声、深喘声在这不到十丈方圆的枯草丛中已是响成一片。欧阳欣喜的看着每一个兄弟从泥土中被抬出来,又夸张的在那里忍痛被士兵揉捏发麻的四肢,时不时低声骂些荤话。可在所有人耳中,这声音却武比动听,他们活着!至少到现在仍然健康的活着!
“八弟,你他娘的下次再带俺们来躺这假坟墓,提前给备点儿吃的喝的!俺从小到大可从没如此难受过,简直憋死了!”伴随着这粗狂的话语而来的是软绵绵的一掌,欧阳扭头咧嘴,在夜色中发出无声的傻笑:“大哥,拜托你恢复了力气再打,这一掌上来和个娘们一样!”
他话声一落,身旁响起不少窃窃低笑。
五郎半蹲着身子,呲牙咧嘴的向前挪了两步,忍受着尚未完全退去的酸麻刺痛感,又是一拳打在欧阳的肩头:“俺不得不佩服你的脑袋瓜子!你上辈子一定是地鼠投胎,否则换谁也想不出这绝妙的点子!”
欧阳生受了一拳,用肩膀顶了五郎一下:“大哥,要不是今天这场大雪,咱估计就要被发现了。且莫说那么多,先数数人头,看看人可到齐了!”
几息后二人对数,数来数去只有五十九个!
欧阳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顾不得压低声音,急声道:“赶紧在方圆十丈内给我找灌木呼吸管!还有一个弟兄没出来!”
众人一听都是炸了,也顾不得酸痛,借着月光趴在雪中一根接一根的寻过去。
“旅帅,你来看这里!”一声呼唤传来,欧阳直奔一个伏地不动的士兵。
那士兵反复的摸着略有冰冷的灌木端口,用指尖肉肚感受着呼吸和温度。可在月光下那张脸上的颜色却极不好看。
欧阳趴下细细观察了两眼,那灌木管子外层已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端口冰冷,不见呼吸!
“快过来挖!在这里!”他急呼一声,众人呼啦啦围了过来,在这不大的一片雪地中狂挖猛掘,不及二十息,众人已是摸到了埋在地下那人的袍子。
众人手快,将此士兵脸上身上的泥土迅速去尽,刘宇轩抹着尚温的脸庞,又伸手去探鼻息。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这士兵竟然已经没了呼吸!
“旅帅!这,这,没呼吸了!”刘宇轩的一句话将众人刚刚挖出泽袍的喜悦瞬间击了个粉碎。几乎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两拍。
这不是战场厮杀,也不是亡命训练,难道竟要在这大营不远处就失去一个弟兄?
众人发愣间,只见欧阳急忙用手一探,再将耳朵贴在那士兵身上听了一下,然后双手交叉在那士兵胸口有节奏的猛按几下,然后撬开嘴巴吹进空气。如此往复了两三下,欧阳身旁的歌夜急忙一把拉住了他劝道:“八弟,人已经走了!你这是作甚?不要这样对待弟兄们的遗体!”
“让开!”欧阳猛力甩开歌夜拉着自己的巴掌,两眼赤红,汗水从额头鬓间层层冒出,看上去就和魔怔了一般!
他甩开歌夜,又返回去继续做那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动作。歌夜心中一气,也是怒从心起,斥了一声:“你!......”正要用强去拉欧阳的两支臂膀,却是被七郎和五郎用双手箍的死紧,不能移分毫。
“三弟,且等一等!八弟从不做无用之事!”平时和闷葫芦一般的七郎沉声劝道,双眼紧紧盯着歌夜。
歌夜一愣,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在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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