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欧阳心头一松,却没由来的一阵担心,自己的呼吸管恐怕被人无意间瞧出了一点倪端,可头上的人却突然集体离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欧阳无从得知地面上的情形,却强逼着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多想。无它,一个真正的特种兵,心理素质是第一位的。
胸中渐渐积闷,欧阳感觉到肺部的刺痛越来越强,脑中渐渐有了一种眩晕感。憋的太久了!欧阳极力忍受着缺氧带来的种种负面感,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肤正在向外分泌着汗水,心脏的跳动声在耳中越来越响,简直要将耳膜击破!
“呼—”欧阳是在忍不住了,若是再多忍一秒,他就会眩晕过去。大片的汗水猛的涌了出来,心脏仿佛获得了新生渐跳渐稳。欧阳顶着身上的泥土,作了一个深呼吸,全身就如同触电一般有了知觉,他努力的动了下自己的手指,那种久违的舒爽感从指间传来。
欧阳在心中无奈苦笑,这憋气真不是人做的活儿。刚才约莫憋了三分钟左右,已经接近自己的极限。何况全身被厚重的泥土压着,感觉自己就要在泥土的包裹中爆炸了一般。
现在不是破开现身的时候,这第一波和第二波搜索的斥候才从营中发出,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波,第四波。虽说徐世绩不可能因为与自己的打赌如此兴师动众,可事情总有个万一,倘若他哪股抽上来再派兵继续搜索,现在出来那岂不是惨了?欧阳选择了等待,而他麾下的五十八名士兵和兄弟在没有被挖开泥土之前也必须等待......
并州行营中军大帐。
十余名将领分列左右,都是抬头看着屏风上挂着的大营布防图。
徐世绩端坐在矮几后,静心思考。他并不扭头去看那张舆图,因为这张图乃是出自他的手里,早已在心中滚瓜烂熟了。
站在两边的将领看了半天地图,相互用眼神交流着,都是摸不着头脑。
徐世绩抬头扫了一眼众人,轻叹一声道:“难道这么多人,这么多军中宿将都想不到?倘若他们特种旅现在变为突厥的一支兵,只怕你我都已在人家的刀下!”
这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扔出,却将众将轰了个七晕八素。
将特种旅换成突厥的一支?按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还真说不准这营中的将领连同主帅都被人端了去。
“报——”一声唱喏将这尴尬的气氛打破,只见帐门小跑进来一名小校,脸红气喘,隐有兴奋,看得众人心中暗忖:难道这么快就已找到特种旅了?
小校单膝跪地,抱拳禀道:“启禀都督,我军于营外西南向三里处发现特种旅士兵身影,但只有一人,在发现时他隐入山中,斥候已开始在山下设围!”
“一人!?特种旅有六十人,怎只有一人,其他人的踪迹呢!”列中一名副将闻言相问,语气焦急。
那报信的小校回道:“将军,并未发现其他人踪迹,我军侦骑已驰出五里之外,暂未回报,只有在西南搜索的斥候和前锋军士兵发现了那人影踪,只不过那人身形过快,暂
时无法追上。”
大帐中嘈声四起,就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是死寂的大帐瞬间活跃起来,都是交头接耳讨论着特种旅的种种可能性,只有之前和欧阳宇斗气斗武的袁卿却低头不语,暗自沉吟。
徐世绩一手轻叩桌面,同样思考着这条消息所代表的意思。为什么只有一人的踪迹?为什么侦骑都出了五里外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难道所有特种旅的士兵都藏身山中?虽说这山脉连绵,却是冬季,不像春夏那样枝繁叶茂难以搜寻。况且人的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军马,待围了这几座山头后细细搜寻,定可找到他们的身影。但若是真的无法找到,那意味的东西太多。
想罢抬头,见众人依旧议论的热闹,却只有袁卿沉默,状似思考。他“咳咳”两声假意清了清嗓子,大帐中瞬间安静下来。
“袁将军,你可是有些想法?”徐世绩直接点名,现在搜寻特种旅是争分夺秒容不得拖沓。
袁卿出列抱拳,略一沉吟道:“都督,属下冒昧,想问下都督可知道这特种旅突然消失的前后因果?现在营中有许多说法,属下怕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
徐世绩颔首一笑,自己确实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过和欧阳赌约之事,本是打算在彻底搜寻不到才说,但看现在的情形却要提前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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