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从靴筒抽出短刀,走上前去在李子辉身上比划。
“大家都是孤儿,标营四年没有多深仇恨,虽说你处处跟我过不去,我也懒得问理由,不外乎心胸狭窄嫉妒心太强。”
李子辉不信真敢打死人伪造口供,抬起头来朝高垣笑道:“不错,你我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就是说些闲话发牢骚,没做过对你有实质危害的事,更不会背叛帝国,造谣的事我全招,你和李长弓刑讯逼供也请到此为止,我出去不会控告。”
“聪明人就是好打交道,我还真不敢将你们打死。”李长弓解开捆绑他的绳索,秦如风笑笑让出位置。
“谣言的内容不需多写,重点写你何时在何地与何人商量过,我想要什么你清楚,一会和潘阳对口供,有一句差错,呵呵。”高垣抽出短刀,一刀扎在胳膊上,在几人吃惊时悠悠开口:“夺刀伤人企图逃跑,李子辉,你还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短刀扎在胳膊上,鲜血染红了衣服,抬手阻止住李长弓,高垣吩咐卫兵:“将潘阳弄醒。”卫兵一盆凉水泼下,潘阳迷迷糊糊醒转过来。
“你们都知道,流血过多会让人昏迷,昏迷前会有一段时间意识模糊。”高垣抽出卫兵的长刀,坐到门口的凳子上,朝潘阳和李子辉冷笑:“李子辉夺刀伤了我,如风学长忙于救助,李长弓挡不住你俩,呵呵,我临死反击失手杀人,你俩说说是不是功劳。”
秦如风一巴掌打在脸上,半边脸立时红肿,对潘阳怪笑:“呵呵,这一巴掌只能记在你头上,纸笔现成,拿去,爬在凳子上写。”
潘阳看看高垣胳膊上的短刀,再瞅瞅埋头写供状的李子辉,不发一声拿起纸笔。
卫兵是燕子风的护卫,只会帮秦如风三人伪造现场,杀人不是没有可能,高垣那一刀扎得不轻,你说他是自残,也得有人相信。造谣不是多大罪名,十几军棍就算重罚,可刺伤审问的亲卫队长企图逃跑,不是奸细何必如此,这个死局他破解不开。
高垣心中直骂,你俩倒是写快点,老子的血不是清河的水,真要流到导致人昏迷,代价也太大了。趁两人不注意,悄悄点穴止住血,口供是重要,身体更不能糟蹋。
秦如风一直关注着他,见状翘起嘴,乾坤点穴手,肯定是妹妹偷偷传给他,关心师弟,嘿嘿,骗谁呢,连我这哥哥都不教,真当你的心思无人猜到啊,大家不敢说出口罢了。点穴手派了这用场,呵呵,要让华岳知道,这小师弟又得挨顿揍。
“别虐待他们,说些闲话没多大事,带下去吧。”
两人口供对照几处吻合,高垣吩咐卫兵将他们押出去,李子辉暗骂:没多大事,你方才会设死局威胁老子,真要有大事,想到这不禁扭回头,正好看见李长弓包扎伤口,高垣痛得呲牙咧嘴,李子辉感觉心口发凉,对自己这么狠,对敌人会仁慈吗?
“李子辉,我俩不是朋友,可也不是敌人,不管你信不信,呵呵,真要拒不招供,我还真不敢杀你。”
“你们赢了!”潘阳闻声回头,一句不是敌人让他感概,是啊,争来斗去其实都是因为嫉妒,高垣何时主动招惹过大家,凭心而论那亲卫队长是表面风光实质难受的苦差,卓越为何热衷争抢?潘阳停下来说道:“注意卓越,他才是主谋,身后好像还有人指使。”
李子辉的供状也说卓越是传话人,结合潘阳临走时的话,三人都觉得这场谣言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后面隐藏阴谋,说不定在标队有人藏得更深,以致于目前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他会是谁?想干什么?
“突审卓越,这次不用演戏,不招就往死里整!”
秦如风当机立断,吩咐卫兵去押解卓越,不久两个卫兵跑回来,说卓越已经离开营地。
积翠关派在三河湾训练的守军营校尉,拿着郡王府的公文登门拜访标长温轻柔,梅英接见了他,看过文书递给燕宁。
卓越,郡王府安插在标营的内线,更是郡王爷旳庶子,前些天之所以推波助澜,就是想揪出隐藏在幕后的人,可惜兵变来得突然,他只查出燕茹可疑,应该是燕侯府大公子的心腹,隐约猜出这场阴谋不但针对标营,连郡王府也算计在内。
兵变一起,卓越留在标队再没多大用场,身份会引起怀疑,自身安危都难保证,郡王府请求将他带回去保护。翔云郡王开诚布公,梅英不能显得小气,当下便让校尉保护卓越离开。
“郡主,燕茹畏罪自杀!”
宇文洁脸色难看,赶到内务组时燕茹尸体未寒,是吞服剧毒药丸,几个女兵吓得直哭,正要跑来报告。
“看到校尉带卓越离开,意识到身份暴露,这才无奈自杀,她这一死线索中断,幕后的人更难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