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见过的。”
关子阳想起,当年卫家士族晋升大典上,确实与郗俭之有过一面之缘。
“哦哦,多年未见,不知俭之兄现在何地?没再郗家堡吗?”
“他在下邳呢,燕国慕容家最近甚是猖獗,兄长脱不开身,不然必定会来见都督一面的。”
“俭之兄军务繁忙,自改我去见他才是。”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郗俭之便带着郗僧施走了,让关子阳自便。
不过关子阳疑惑,小孩是不会撒谎的,一家是欺负郗僧施那几个孩子说他没爹没娘,郗恢又说他父亲是郗俭之,想来其中应该另有隐情才对。
不过这事别人家事,关子阳也并未深究。
回道房间,青蝉才悠悠醒来。
“青蝉姐姐,你现在睡懒觉的功夫可快赶上我了。”
青蝉嘟哝道:“还不是怨你,你自己说的不准比你先起床,我才染上这个坏习惯的。”
关子阳笑道:“睡得越多,皮肤越好,我这不是为青蝉姐姐的花容月貌着想嘛,再说了,睡懒觉又不是什么坏习惯。”
青蝉慵懒地起了床,开始梳洗,关子阳就在一旁瞧着,说道:“我今天要去一趟淮阴,你就留着这里,给郗昙以为我还在坞堡的假象,如果他问起我,你就说我出去采风去了。”
青蝉疑惑:“那罗校尉他们呢?”
“自然跟着你,走一个人估计都会引起郗昙那老小子的怀疑。”
“小郎君那你可要自己小心啊。”青蝉关心道。
关子阳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表情。
“还没和青蝉姐姐同睡过一张床,我是肯定不会出事的。”
青蝉正对镜梳头,就瞧着自己的脸刷得一下子就红道了脖子根,嗔道:“小郎君,不理你了。”
等她回头是,只见关子阳已经离开了她房中。
从京口道淮阴,两百多里,不算远也不算近,关子阳出了郗家堡,在小镇上买了匹马,疾驰而去。
乘着郗昙不注意,自己得先去淮阴看看情况,搞他个措手不及。
入夜十分,到了淮阴。
淮阴和京口类似,没有大的郡城,都是一些零星分布,但是距离很近的镇子组成。
关子阳直奔淮阴城,为了不引起注意,城门也没走,直接选了个没守军的城墙角,施展轻功越过城墙进了城。
然后就在城中房顶上赶路,他现在的轻功,踩到屋顶瓦片之上,也是毫无声息。
淮阴,郡府。
三个男子坐在厅中,其中两个关子阳都认得,正是郗俭之,和王羲之,另一个是淮阴郡太守顾停。
“关子阳不日就会来淮阴,顾太守你小心应对,万不可让他轻易回京口,想办法就将他留在淮阴。”郗俭之道。
王羲之道:“嗯,此计不错,淮阴有诸葛侃,这支最大的流民军,关子阳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想办法交好诸葛侃。”
顾停到:“不过就怕关子阳发现这诸葛侃不可能加入北府军后,他毅然决定回京口,我也拦不住他。”
王羲之道:“这个你放心,你只需要坚持两个月就好,三月初三就是兰亭集会,他就会回会稽的,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关子阳心头一凉,好几伙,这几人果真在算计老子,今天算是来对了。
再一次听见兰亭集会,他更是确定了,兰亭雅集究竟是要干嘛。
谢安也曾给他说过,兰亭雅集会有大事发生。
自己身负朝廷重任在京口等地收拢流民军,为何他们笃定我回去参加兰亭雅集?
带着不解,关子阳继续偷听。
王羲之叹道:“只可惜钟山雅集之上,我儿献之技不如人,没能杀了关子阳,而且那日我祖父亲自出手偷袭,暗中也有一个半圣帮助关子阳,不然就不会又这么多事情了。”
郗俭之道:“逸少不必自责,谁也料想不到,那个庶族关子阳的武功,进步会如此恐怖,多年前的卫家士族晋升大典上我还见过他,不过是一个毫无内力的庶族小子,
短短几年,就能成长到二品通幽,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啊。”
王羲之又道:“无论如何,北府军如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募到一个流民,谢家一面交好桓温,一面拥护朝廷,这等墙头草,让他们掌握了流民军的话,这大晋的门阀士族,哪还有活路。”
关子阳又疑惑了,我是谢家的人,这个人尽皆知,但是为什么谢家掌握了流民,会威胁到门阀士族?
估计谢安有些计较,并未完全透露给关子阳。
郗俭之道:“兰亭集会上,再那件大事公布之前,咱们要不要找机会杀了关子阳?”
王羲之摇了摇头:“不用在兰亭集会,就在这江北地界,咱们有机会照杀不误!”
郗俭之惊道:“这样会不会引起褚蒜子的不满,毕竟人是她派来的。”
王羲之眉头一皱:“无毒不丈夫,太后现在有意偏重谢家,我们琅琊王氏已经快在朝中失了势,我祖父堂堂王家族长,居然还在司马昱和庾希谢尚之下!”
郗俭之道:“但是关子阳这本领,如果不是王族长亲自动手的话,我们并不一定是他对手啊!”
王羲之道:“我也说了只是找机会而已,没有机会就算了,如果他敢去下邳,你的屠龙军阵,还弄不死一个他?”
郗俭之笑道:“他要是真敢来下邳,哪用屠龙阵,我郗家三大高手同时偷袭,他岂能一战。”
……
关子阳越听越是心惊,如果不是自己突发奇想,提前来淮阴探路,只怕还怎会被他们算计。
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关子阳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们杀我的条件太多了,要么军阵,要么三人联手,还得偷袭。
我他妈一个一个先弄死你们!
最后,见王羲之上了牛车,告别回会稽了,郗俭之回了下邳。
关子阳才动身,准备先把这个淮阴太守顾停用来开刀。
一面打草惊蛇,关子阳用黑巾蒙面,跳入房中。
刚脱了衣服的顾停,正准备爬上前几日刚收的小妾的床,便被从天而降的关子阳用刀顶在了脖子。
那小妾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被关子阳凌空射出一股内气,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