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傅酒酒喊。
她强迫自己咽下口中的腥甜,喉腔滚动,“我……求你。”
最后,再认下傅温馨的要求。
她垂下了头颅,她的脊柱骨应该也被打得有了裂痕,但方才,就算疼到炸裂,她也始终不屈着,怎么说,那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不屈的那是她的魂。
但,到此刻,她那倔骨仿若自后颈已被生生折断,她坠了头,丢了“魂”。
那被打断,又过去这么一些时候,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的手指,十指根根抓地,指甲都断裂,刺进了肉里,她却不知道疼。
“好好好,还算乖,算你还乖!老子还挺满意,不过……”
“不过你以为这样,你就过去了吗?”
“不可能!”
傅温馨话锋一转,至于傅酒酒,更深一层的折磨便是来了……
“去,给我去捡!你不是喜欢爬吗?现在,你就给我像一条狗一般的,给我爬到前面去,去把我扔的那东西给我用嘴巴叼着回来!”
“去,赶紧给我去!”
“曾经不是很牛逼,打碎我的骨头,今天……傅酒酒,我也要碎了你的骨头!”
“你不是很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今天的你还怎么逃!”
“过去,你给我的屈辱,今日,你落到我们手里,十倍百倍,我都要向你讨要回来!”
不知是刚刚什么时候,傅温馨吩咐了人,从不知道哪里弄来几个包子,或许,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有今天,所以早有这么个准备。
准备包子,扔到地上,让傅酒酒毫无尊严,丧失所有的爬着去捡。
死了吧!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身体的痛,心上的痛,几乎要到了傅酒酒能承受的极限,她的精气神,活着是说生命,方才所有的那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在以一种极其快的方式,在流逝着,不知道那一秒,也许下一秒,她的生命就走到了时间的尽头。
再一次的。
可偏偏,偏偏她的眼睛里面,那没有了光亮,已然漆黑下去的最深处,却又有着一簇的小火苗,一丝丝的挣扎,那是什么?
当然不会是对薄西洲的爱。
不爱了——
她不爱了,不会再爱了。
那是……
对她宝贝的不舍得。
她的宝贝……还没有断气,还没有死,她的耳边,还萦绕有他微弱的呼吸声,她还可以,她还能再撑下去,所以……
她还是要活着。
所以……
就这么样的,她还是要活着!
……
北城今天的雨,真的很大,大的像是要将整座的城市吞噬,相隔,不过几米,乃至是没有那么遥远,就一米之外的,都很难看清。
但……
就在这样的雨幕中,伤的——灵魂都出窍,疼到已经不知道疼的傅酒酒,她就那么一次次的,在地上爬着,向前面爬着,去捡前面地上,傅温馨扔的包子。
“滚,脏死了!”
“再去给老子捡。”
而捡回来,又再被扔掉,她再去捡,在这个过程,傅温馨还动不动的对着她又踢又打。
那尖锐的高跟鞋踩到她的身上,踢到她未曾缝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