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那么诉说,承认着——那些原本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莫须有的罪名。
“很好。”
薄西洲点头。
不过傅酒酒不明白,为什么她分明应下,眼前,他的眸色,却越发地猩红起来,那眼睛深处,翻滚着地,浓郁的赤红,几乎要将傅酒酒给吞噬。
她的手,被他握得好痛。
但——
再怎么痛又哪里抵得过心脏处。
傅酒酒抿着唇,不发一语。
“那么母亲呢?”
“酒,你认么?傅酒酒,你认还是不认!”
然而,傅酒酒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薄西洲,他永远知道,什么样的东西话语对于她来说是利刃,怎么样握着来刺她,才会受力,会刺得她极痛。
她以为的“最”永远不是“最”,往往还有下一回。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母亲她……又是怎么了?”
痛了又痛,连麻木都不能。
不过,他这接着的,伤人的话又是怎么一个意思?
不是在说奶奶,他如何又扯到了妈妈?
傅酒酒觉得她原本已经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复而又狂乱地跳动起来,只是,是不同于那种地乱跳,是有几分燥,慌,连同她的右眼皮。
有道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抬起没被男人狠抓住的另一只手,用力地压住心口,继而眼睛一眨不眨再看薄西洲,等待他的下一句。
“少,少夫人……夫人她,夫人她……也离世了。”
回傅酒酒话的不是薄西洲,是在一旁的半姨,若说,方才说老夫人的死,她还能勉强忍住喉间哽意,到现在,便是怎么样也不能了。
半姨嗓音里一片地哭音。
“半姨……”
但傅酒酒却觉得她耳中听不到半点她的哭音,只有妈妈一声又一声的酒酒,那样地温柔,明明是北地的女人,生来应是入长风猎猎,却偏偏赠予她江南水乡般的柔软。
而如今,她陨落。
不!
怎么会!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不应该的。
明明,明明昨天,昨天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奶奶,妈妈……怎么就一个日夜,乃至没有日,唯独一个夜晚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不!
傅酒酒喉间酸涩不已,眼泪不受控制地扑簌而下。
她张张嘴,想开腔说点什么,却发现她嗓子干得不得了,除了刚刚那难忍地一道悲音,再什么都发不出来。
……
“扫把星……滚出去……滚出我们薄西家,我们薄西家不欢迎你!”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所以爷爷才会死,老祖宗才会死,夫人才会死,都是你……大家都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九哥的妻子,九哥根本就不想娶你为妻,错了,都错了,就是因为你!”
“因为你把一切搞错了,所以才会给我们薄西家族带来这样的灾祸!”
“你是扫把星,滚出去,给我们滚出薄西家族,滚,别再来我们薄西家,别再祸害我们薄西家!”
爷爷死了,奶奶死了,妈妈死了!
傅酒酒觉得她的天,一刹塌下了。
在半姨将这样的消息带给她之后,在男人用那样冰冷的眸色注视她之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