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姨,奶奶她……怎么了,你,你刚刚说,说什么?”
不过此时此刻,对于傅酒酒来说,男人的模样与神情还不是最为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半姨的话,奶奶她……怎么了?
半姨刚刚说了些什么,她说……奶奶过,过世了?
怎,怎么可能呢!
昨晚,奶奶分明还来看过她陪过她,那时候,奶奶的精神状态看着还挺好的,怎么不过一个夜晚,短短几个小时……
不会,怎么会!
一定是她听错了。
“半姨,你在骗我的对不对,奶奶她怎么会有事,昨晚分明,奶奶她还……”
傅酒酒从床上爬起来,鞋子也来不及穿的,想要扑到半姨身边,想要问一问。
“傅酒酒,这不都是要问你吗?”
但……还来不及。
就在傅酒酒想要扑向半姨的时候,她的手腕便被人一把给掐住,那样用了劲的力道,她甚至丝毫不怀疑,薄西洲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掐死她的。
傅酒酒,她抬眸,望住男人,“薄西洲,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傅酒酒似乎明白了男人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又是那样子的。
可——
她不敢去想,去相信!
她怎么能相信,相信他是那么地残忍。
傅酒酒双眸里有着浓浓的震惊,她仰头,那样地用力,脖子上青筋都暴起,她死死盯住薄西洲,嗓音里是有着不成样子的暗哑,“你什么意思?”
“薄西洲,是吗?是这样吗?”
“这一次,你又是以为是我对奶奶做了什么吗?”
奶奶的死和她有关!
他会如此认为吗?
傅酒酒看着薄西洲。
那样倔强地,死都不认,不服输的眼神,可从那深处,分明又写满了祈求。
似乎在说着:不要,别开口,薄西洲,别那样开口,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那样令人难过的话。
我真的会承受不来。
傅酒酒如此,在心里近乎祈求地。
她希望男人能看懂,从她的倔强里,看到她的脆弱。
她——
真的没有那么强大。
可……傅酒酒却仍只见男人唇角微微勾起,那样近乎残忍冷漠地弧度,她最不愿意听见的话,仍从他那好看的薄唇里吐出来,以一种誓要粉碎她一切的姿态,“傅酒酒,难道不是吗?”
“奶奶的死,你敢说,与你无关吗?”
薄西洲:奶奶的死,你敢说,与你无关吗?
呵——
呵呵——
傅酒酒:说了,他到底还是说了。
这样说了。
真的就,将她的一切全部都粉碎了!
如果说悲伤是有声音了,那心死……便是悄无声息的,就在这一刻,傅酒酒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
“如果,你是这么觉得的,那就这么觉得的好了,奶奶的死……与我有关,是我所做的。”
她竟然还能发的出来声音。
傅酒酒,她听到自己的嗓音,那样破败沙哑的声,如同被刀切割了喉咙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