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风不愿遇西洲了。
薄母故事里的那女孩,她说——来生,愿南风不再遇西洲,南风不愿再遇西洲。
这是何意?
意思是,是相思的人已经没了思念,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任何思念与期待,所以,我也就不再需要那一场南行的风,
是南行的风还是南风里有着我的思念?
不重要,都不再重要。
我以无须南风来将我的思念带给你,让你知晓。
你是西洲,可我不再是“南风”,或许是,但不再是那个想遇见西洲的“南风”。
有一句话——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南风便是如此的人,但好在,好在南风“我”如今已经撞过南墙,并且撞得头破血流,所以,我回头了。
阿洲——
“南风”回头了!
南风再也不想你了,南风再也不敢要你了,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原非我的梦,不,该说,是我的梦,但它永远去不了有你的地方,因为,你从不要“南风”,我的相思意于你而言,不过一场笑话。
阿洲——
再见了——
不,是永别了——
……
“嗯!”
这分明是旁人的故事,且还是不知道过去多少年,几十几百——
可追寻的,真真假假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分,一点一点流传下来,变味的可能性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傅酒酒听着,心里就挺难受的,闷闷地,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故事里的后面,有关于那个少女中了男人的箭,心如死灰,从城墙一跃而下,一尸两命之后的,傅酒酒已然不感兴趣。
即便那里面有所谓的薄西家族后人娶妻为什么一定要被占卜过,合适才行,即便这是她最初听这个故事的前因。
但现在,她已经不想知道,她的脑子里满是那少女跳城墙的模样,她会疼吗?
那样摔下去,落地之前,她会不会不舒服?
就像她的现在,心里会不会裂裂地疼,又会——
又会不会有一丝的留恋呢?
这繁华的人世间,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她是否会想到一些美好的东西,从而不舍得死了?
又或许是——
她还会期待吗?
期待那城楼之下,身着一身铁盔银甲,冷漠俊美无双的男人,他的眼眸,深邃的瞳孔,于见她从城楼坠落一瞬,是否也有过短暂的失措——
没有——
傅酒酒做梦了。
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的这一夜,她做梦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很难入睡了,人体,有科学研究表明,一天至少要睡满八个小时才能保证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常运转,身体才会健康,可傅酒酒,她最近别说是一天睡满八个小时了,就是三天睡满八个小时,都没有。
她还是个孕妇。
或许是下意识的还记得这一点?
她每天会强迫自己睡一下,一两个小时,哪怕是三四十分钟,也好。
这几天,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但今晚,不知是她身体到了极限,不行了,还是说她喝了那么一点点的牛奶还起了效果?
她竟然真的困了,她便睡了过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