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嘴里,却徒而发出一连串的叫苦声。
“酒酒……哪里苦,什么苦……你在说什么!”
犹如入了魔怔一般,这叫薄母顿时紧张起来,她张嘴问她,欲伸手抱她。
“妈妈,苦……好苦……呜,真的好苦!”
傅酒酒却将她推拒,只……一个劲地在嘴里叫着苦声儿。
那一声一声,分明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委屈,仿若平铺直叙地的说一个事实,却让人听了,觉得心里裂裂地疼。
“酒酒……”
薄母哑了嗓,实在心疼地很,可她却又确实不知道傅酒酒她在叫什么苦,她正准备再说。
傅酒酒却忽然又开了口,“苦,牛奶苦,妈妈,这个牛奶好苦,它好苦啊,它是不是过期变质了,为什么我喝下去,一点点都不甜,苦,真的好苦,妈妈,苦死了……”
这一次,是她终于将叫苦的原因说了出来。
什么苦?
牛奶苦!
只是,却还不如不说,因为,当听到她这么说完,莫不说是薄母,即便是其他人,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在场,只要与傅酒酒相关,有那么一点点爱护她,也都要疯魔了去。
实在,她的样子着实太叫人心疼。
她叫什么苦啊!
都以为她是身上哪里痛,觉得不舒服,所以说苦。
实则呢——
是喝牛奶啊!
牛奶即便是原味,也不会苦,淡淡的奶甜味。
可傅酒酒入了喉,却说好苦好苦,苦到她喝不下去,这是如何?
不过是她的心,她的心里太幸苦,太苦了,所以,连同喝着甜甜的牛奶,都觉得苦不堪言。
什么苦?
牛奶苦啊!
什么苦……
傅酒酒的心,苦啊!
呜——
傅酒酒咽呜着。
她半坐在床上,忽然弯腰屈身干呕。
“呕……”
“唔……”
那一声一声,是想将苦苦的牛奶给吐出来,又仿若是要将心肺都连同一起呕出来。
“酒酒……”
薄母被傅酒酒这徒然剧烈地干呕声,吓了狠狠一大跳,她赶忙将手里的牛奶放下,朝着傅酒酒伸手过去,欲扶她。
“妈妈……”
傅酒酒却先一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酒酒。”
“妈妈在,你说,你要说什么。”薄母知道她是有话要说,暂且掩了其他,表情柔和下来。
傅酒酒抬眸看她,那一双眼睛,不知是因为方才的剧烈干呕而沾染了红意,还是早就红了,总归分外红,看起来,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只是这只小兔子,曾经有人疼爱,犹如掌上娇宠,如今——
一切成空。
薄母心里也一痛。
傅酒酒却抓着她的手开始说,她缓缓地说道:“不喝了好不好?”
“妈妈……酒酒可不可以不喝这个牛奶了?它实在太苦太苦了,酒酒喝不下去了,不想喝了。”
“好,不喝,酒酒你不喜欢喝,咱们就不喝了,妈妈不让你喝牛奶了,你不想喝,我们就不喝,咱们喝点温水好不好。”
“你漱一下口,喝点温水,缓缓神,会舒服一点好不好?”
“半姨,倒一些温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