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江川埋着头默默地工作,而“C4”的柱子没有看到那双会流口水的眼睛。他想给自己留点颜面,不去打搅她。
可是,一想到还得去把那些东西拿回来,他就羞愧难当。
他能清楚地想到,那些终日躲在楼梯口的黑暗将会如何嘲笑他,角落的蜘蛛网和玻璃窗会一如既往地蔑视他,连那个友善的WIFI都会同情地伸出手来摸摸他,说,“你这可怜的孩子。”
他感受到了无助,觉得自己好愚蠢,还企图紫月的筷子、牙刷、书、PS4游戏机、钢琴、字帖、毛笔、床、杯子、电脑等为自己说说好话。
在一夜间,江川感觉自己被划到了世界的对立面,世间的任何东西都与他对立。
电脑屏幕显得刺眼,椅子在不断地扭动,办公室的白像是葬礼的灵魂,不去看也知道“C4”的柱子根本不愿多看他两眼,所有人发出的声音都在数落着他的不是。
他的自尊心陷入了澡泽,越是挣扎陷得越深。他在“喜欢”与“放弃”之间煎熬,熬成一锅老汤。
哪怕断念的决心下得有多决绝,只要再看一眼紫月,都土崩瓦解了。
江川刚从茶水间出来,看见紫月迎面而来。
着米黄色毛衣,迈着落落大方的步子,咖啡色的靴子一前一后地配合着橙色长裙摆动,双臂轻微晃动,右手拿着杯子,向茶水间走来。
他紧张地想躲开,显然已经来不及,紫月已经看到他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缓缓地向前挪动脚步,脑子不自觉地快速闪过那些事情,耳根处都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一大片的羞红快要从耳根扩散到双颊。
他僵硬地微微咧着嘴,提高上眼皮,一双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乱转,像照妖镜下即将现出原形的妖精。
紫月微笑着,左手微微抬起,向江川摆了摆,动作自然友好地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什么不合适的事情。
江川却保持着僵硬的面部表情,努力地回应,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张慢慢靠近的脸,心不断地往外蹭,似要掉出来。
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像两道上弦月牙,能清晰地看到迷人的双眼皮,白白的脸蛋有饱满的弧线,嘴角微翘,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上下红唇圆润透亮,两边各有一束秀发不断地晃动,时不时地拥向圆圆的下巴。
江川几乎很少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紫月,之前的挣扎也不复存在。
他又调高了座椅,和前几天一样,悄悄地往“C4”的柱子望去。
突然,感觉整个办公室的空气变得模糊,一排排日光灯像炸了毛的白猫凶狠、疯狂地驱赶周围的空气,他能看得亲切所有空气的逃窜,此时仿佛耳边鸣起开水沸腾时拍打锅盖的声响。
二楼的空气开始沸腾了,隔着衣服灼伤他每一寸肌肤,扭曲他的视线。
一股滚烫窜入他的嘴巴,直穿喉咙,冲入肺部,绕过心脏,最后在肠子里打转,因此呼吸也变得急促。
空气越发肆虐,使他变得越发急躁难忍,双拳紧握,青筋由拳头蔓延上手臂最终铺遍紧绷的全身。
周围愈发模糊,他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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