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丫头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走的。”太后看着那几封信,整个人都好像老迈了许多。
齐嬷嬷在旁边劝解,“皇后娘娘是安排好了一切才走的,朝事也暂有武帝代理,您就别担心了。”
太后摇摇头,“哀家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些,梦丫头心里有责任,是不会扔下齐郢不管的,她走了,哀家就知道齐郢的难关算是渡过去了,北临也打不进来。但哀家担心的是小七,他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
还在前线打仗的人,又如何能够安下心来。
齐嬷嬷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皇后娘娘已经想好了要瞒着陛下,自然也是因为担心陛下。”
徐抒走的那一天,叶晨被她一起带走了。
她想不明白,既然徐抒要走,为什么还要带上她。
难道还想和她同归于尽不成?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被绑着,完全没有办法活动。
徐抒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有点用而已。”
叶晨:“???”
徐抒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们没走远,徐抒找了个温婉的水乡住着,叶晨实在是憋闷的不行,问题是徐抒也没有告诉她,到底要将她绑到什么时候。
三个月了,徐抒除了每天出去逛一圈,然后回来做菜吃之外,就是在她的屋子里鼓捣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以往面对这种问题,徐抒从来都不回答,但这一次她微微垂下头,“快了。”
这是叶晨第一次听她这么说。
真的很快,她等了几天,徐抒不仅放她走了,她还见到了戚慕染。
他一身银光铠甲,在深夜带着一身血气进了徐抒的院子。
徐抒把人交给戚慕染,“应当有用。”
戚慕染连看都没看叶晨一眼,只是红着眼睛问她,“为什么不等我?”
徐抒喝了口茶,“等不住了,总觉得我的人生里只有无尽的等待。”
“我不想等了。”她说。
“你带叶晨走吧,听说永逸王已经在诺河以西称王了,她应该有点用,至少可以威胁永逸王。”
戚慕染推开叶晨,质问她,“那我呢,你算好了一切,处理了朝堂上这么多有异心的人,甚至都算到了永逸王会背叛,那我呢,你算到了我会如何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甚至带了些哽咽。
徐抒还是那样,站在庭院中间,穿着极素净,比月光也不遑多让。
戚慕染恨不得把她揉在身体里,走到哪都带着。
他早就发觉她寄来的信中不对劲,多反查探才找到她的住处,北临残部奔逃的方向正是她在的地方,所以他带着精锐马不停蹄的赶到,连染血的盔甲都来不及脱下想要见到她,但她却连一个笑容都未曾给他。
“你走吧。”徐抒看了他一眼,“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她不想余生都是如此,看着自己的夫君因为朝廷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扔下她,就算她强行将人留下,人虽然在她身边,可心却不在。
她爱戚慕染,她知道,戚慕染很爱她,她也知道。
“阿抒…我要给你一个安定的天下,等到此役之后,我哪都不去,就守在你身边,好吗?”
徐抒不置可否,似乎已经成为这月光下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