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抒喝药的手一顿,戚慕染便知道让她听了过去。
还来不及喝止羽天,就见她一脸淡然的搅动着手里的药汁。
“情况已经如此紧急了吗?”
戚慕染摸了摸她如绸缎顺滑的黑发,“阿抒,南彧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徐抒低垂眉眼,“是。”
“南彧公主上位,不参与北临和齐郢之战,却在私下里偷偷将兵器卖给齐郢,是你和她商量好的吧。”
徐抒只是点头,“这对南彧百利而无一害。”
戚慕染闭了闭眼,“我说过,你不需要操心这些。”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听劝过,但他还是想告诉她,她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宫里等他凯旋就好。
但她这次格外听话,戚慕染说不让她插手,她就低着头,乖乖应了。
反而弄的戚慕染有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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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八,天气炎热,徐抒第一次穿上凤袍送他出征。
来不及看下面有多少人眼神各异,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军心不能散,至于那些在背后拆台的人,她现在有的是权力处置他们。
比如护国将军府,比如永逸王府。
余临安是谢临安同母异父的妹妹,念在这一点,徐抒没有动她,只是整个护国将军府查抄了四十万两白银,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抵赖的。
她命人将余临安留在原府里,一切照旧,只是护国将军府再也没有了曾经的辉煌门楣。
徐抒听人说余临安一开始经常在府里咒骂,咒骂的话他们不敢说,但徐抒端着茶杯,不甚在意。
“娘娘,叶郡主又来了。”
徐抒听着宫女的传话,嘴角勾了勾。
还是没死心,想尽一切办法的要将她扯下去。
她坐在上位,神情懒懒的。
“传。”
叶晨来时一如既往的无礼,仗着朝堂之上还有大臣不服她这个皇后,也跟着“宁死不屈”。
主要还是因为戚慕染不在,不然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到她宫里来示威。
“永逸王的大军在前线做急行军,她腰板也硬了。”齐嬷嬷皱眉。
太后知道她身子还没好全,也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一日三次的来看。
“当时你不在,哀家不好伸手去管一个小辈,现在既然你回来了,这皇后的架子还是要立起来,否则人人都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徐抒低着头,“太后说的是。”
太后看了她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自从小七御驾亲征之后,梦丫头的性子越发的冷了,她隐约能觉得不对劲,于是也只能每天都来陪她,和她说说话,偶尔两个人一起看小七寄来的书信。
但对于他信上所写的思慕之情,她统统没有回复,反倒是他偶尔提起的前线的一些情况,她倒是长篇大论。
直到某一天,前线传来大捷的消息,徐抒忽然就不见了。
太后早起的时候已经有所感觉,只是不相信她就会如此消失。
只是在皇后寝宫里留下四封信。
她与戚慕染每隔十日通信一次,四封信可以瞒过四十天。
她早就想好了,到那时齐郢和北临的战事大约就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