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君带着徐抒坐船,而且不敢坐大船。
最近海上查的很严,他们俩只能待在一个有暗格的船上,待了好几天。
徐抒都快要焦躁的砸船了。
她一直在晕船,整个人消瘦的不像话。
如果说她有哪一刻后悔跟着陆以君“私奔”,大概就是晕船的时候。
陆以君心疼的看着她削尖的下巴,安慰她:“快到了快到了,多喝热水。”
徐抒:“拉倒吧,刚上船的时候你就跟我说快到了。”
不过船家刚好打开暗格上面的门,告诉他们:“刚过官兵严查,现在已经可以看到西海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徐抒差点没哭出来。
终于能下船了。
他们一下船,就是在西海的边城。
徐抒对西海的印象忽然变得很好。
毕竟随处可见一些现代的东西,比如玻璃杯、肥皂什么的。
好像能明白为什么西海在近十年突然变得强大了,大概全部出自她身边这个男人之手。
西海都城在秦渝,离海不远。
寒江是西海对外沟通和商业往来最重要的海域,内海连着齐郢,外海通到北临,可以说占尽天时地利。
“你跟着我去国师府吧。”
徐抒点头:“那不然呢?”
“但是要先进宫见过陛下。”
徐抒眨眨眼:“为什么?”
她为什么非得和西海皇帝打交道不可?
陆以君:“你是我妹妹,当然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了。”
两人天黑就赶到了秦渝。
这么多天昼夜兼程的赶路,徐抒躺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
虽然陆以君也累,但是还是一进宫就去和皇帝禀报。
毕竟这一次他也算是捅了个篓子,必须要去请罪。
虽然皇帝也不见得会惩罚他,但是态度还是要摆端正的。
西海皇宫虽然巍峨,但是采光很好,即便是夜晚,殿内点上了许多盏灯,但依旧能看到月光,洒在地上。
谢临安坐在上首,语速缓慢:“国师没有将圣女带回来?”
陆以君放下茶盏,“聂长书不愿意与臣一同回国,臣也只好随她,横竖她对齐郢七王爷情根深种,臣也只好随她。”
“哦。”
谢临安没有再说话。
陆以君看着他,他长大了。
再也不是十年前与他一起躲在马棚里偷吃馒头的那个不受宠的皇子了。
他已经成长成一个合格的帝王。
陆以君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起身跪地。
“皆因臣一时疏忽,没能将圣女带回,请陛下责罚。”
谢临安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陆以君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之后,他才温声道:“国师这是做什么,朕说过,你不需要如此多礼。”
陆以君没有站起来。
“罢了,那便罚国师闭门思过三日,三日后再来上朝。”
不痛不痒的惩罚,和没什么惩罚一样。
就算皇上没让他闭门思过,他这几日也要好好在府内休息。
带着徐抒逃跑,真的太累了。
“臣在齐郢找到了臣失散多年的妹妹,三日后臣带她来拜见陛下。”
走之前陆以君说了一句,没有等谢临安的反应,就大步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