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赵地坤拿着一个黑色瓷瓶,这瓷瓶是公主府的花匠给之。
花匠一边侍弄着花草,一边说道:“药。”
“原来如此。”赵地坤微微一笑:“杀人的药,还是救命的药?”
“药、毒不分家。只看拿来何用。”
“呵呵呵,你给我这药,不会想要跟我探讨医理的吧?我只不过是个读书人,虽然读过几本医典,但却仍只是一个门外汉罢了。”
“驸马爷机智过人,有些话还要我来讲明?”花匠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来,他在公主府,虽说也不是日日跟赵地坤相见,但却眼观赵地坤如何从一个处世未深的书生,变成今日这般沉着稳重之人。
要说赵地坤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可这心中有了城府,而且一往而深。所以,如今花匠与赵地坤谈话,便不想多言。
跟聪明人相谈,乃是一件轻松之事,可若是跟有城府之人交谈,那便是一件苦差事。
“有些话,还是要讲明的好,不然,我只怕猜错了万通阁的意思,到时,坏了万通阁之事,可就不美了。”赵地坤笑着看向花匠。
“唉,驸马,小心谨慎虽然不错,但要记着,天下聪明人太多,但能活下来的却少。不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只是因为他们过于认为自己聪明。”
“如你这般说,看来我倒是会长命百岁。”赵地坤说道。
花匠看了赵地坤一眼,问道:“驸马以为,我给你的是药,还是毒?”
“吃它者看它自然是毒,但它毒死了人,便能救下其他人。被救者看它,自然是药。”赵地坤说道。
花匠不知作何想,他低头继续侍弄花草,然后说道:“此药名为温柔乡。”
“名字倒是美,天下英雄汉,金屋温柔乡。”
“名字虽美,但它并无解药。服用之人,也不会一日暴毙,但一旬后,此药便能消骨索命。杀人于无形。”花匠说道。
这药听起来就像美人一般,但也有句话,便是“蛇蝎美人”。赵地坤又多看了两眼手中的药瓶。
“不知你将此毒药给我,是让我来杀何人?”聪明如赵地坤,他又如何想不明白?
他赵地坤在公主府犹如厩中之马,哪也去不了,让他杀人,唯有素阳公主。但他不知,为何万通阁要谋害素阳?
“驸马该回去了,在此待的久了,只怕让他人生疑。”
“你若不告诉我,我便没有理由动手杀人。”赵地坤说道。
“亦如我在公主府上一般,我在万通阁,也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况且,起初,我便跟驸马说过,我万通阁有吩咐,您照办便是。”
“虽然我一直在公主府中,但也晓得一些宫中之事。既然你们追随那人,如今已经到了皇宫之中,父子相认,已经大势已定。为何还要杀素阳?”
“难道你下不去手?”花匠问道。
赵地坤从未杀过人,若是放在往日,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杀人,可现如今的赵地坤懂得,自己所要到达之地离自己千万里,而这路还空空,得有人做他的垫脚石,化成这道路之上的一粒粒石子。
用那些人的性命,用那些人的白骨。
所以,赵地坤会杀人,也敢杀人,这与想与不想丝毫没有干系。
“言多必失。”花匠只说了四个字,其中意思,不言而明。
赵地坤笑着说道:“虽然有些事我并不知晓。但你们现在却要杀素阳,可见所谋之事,已有变故。而素阳对你们追随那人,怀有必杀之心,所以一定要铲除之。”
“随驸马如何猜想,我已经将万通阁之命告诉驸马,如何做,便是驸马之事。不过,还有一位先生给驸马留了几句话。”
“先生?”赵地坤这几年,第一次听到花匠谈及什么先生。一向皆称万通阁,如今这般说,想必那位先生一定是位大人物。
“先生便是先生。这瓶中之药,用来杀两人绰绰有余。”
赵地坤呵呵一笑:“看来不管是万通阁,还是你那位先生都不过是想让我杀人罢了。”
花匠此言,便是让赵地坤前去杀人,不过这万通阁乃是让他了素阳,就不知这位先生又想让他杀何人。
“驸马是书生,双手本应该就是用来捧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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