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夜。

    他醒过来时，衣服，枕头，床单一片湿儒。他摸了摸湿漉漉的脸，惊慌不已，等到心定下来时，他才拿出手机拨通快捷键电话。

    床头柜上的时钟里的分针一点一点的转动。

    再过几秒钟就是0点了。

    他闭上眼睛，觉得浑身万分疲惫，好像身体里什么东西被掏空了。

    沈慕则放轻脚步走进来。量了量他的体温，又测了测他的心跳率，一切都是正常的，不过，心跳率比平常高了，关于这个，沈慕则没有告诉他。

    “要不要洗个澡？”沈慕则拿出干净的浴巾，放在床头柜上。

    他摇了摇头。“来来回回很麻烦。”

    “姜辛尼失踪了。”沈慕则忽然说。

    夏天的夜里，风是带着凉意的。沈慕则拿出薄毯盖在他的腿上，对江时白的冷静和沉默有些意外。

    他问：“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当我没问。”

    江时白望着外面漆黑又华丽的城市，内心泛滥出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他说不上那叫什么，只觉得不属于自己。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开口说话：“莫西，追踪下定位器吧。”

    “是。”莫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平板电脑上飞快的拖动，几分钟后，他报告：“已经离开临城了。”

    沈慕则惊讶的挑起眉毛。

    莫西再次看了眼屏幕，“如果没错，现在是在海洋上。”

    沈慕则看向江时白。

    “由她去。”江时白转过轮椅，“我累了。”

    姜辛尼失踪后，停在码头的那艘船马上就离开了。火鸟不顾鲨鱼的警告，在码头寻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现姜辛尼的踪迹。他觉得这不可能，几个小时前，姜辛尼还那么生龙活虎的，怎么就一下子失踪了呢。

    “火鸟。”鲨鱼的声音响起来了。他慌乱的按下对讲机的按钮，“找到了吗？”

    “莫西启动了追踪器，她现在已经离开了临城。”

    “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

    火鸟不相信，亲自打电话给莫西，莫西给的答案和鲨鱼的是一样的。他尝试拨打姜辛尼的号码，得到是忙音。他说什么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离开这里——宣示着背弃大少。这绝对不可能，他相信姜辛尼。

    深夜的海港码头静的只剩下水声，在灯光的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而游轮缓缓航行。

    游轮上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

    “裴先生，这生意还做得成吗？”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开口问。他很担心上午出现的那个女人会是警方派过来的，那样的身手那样的勇气除了警方还会有谁？

    游轮行驶的缓慢，这个过程也很有意思。

    裴先生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另一只手则不断的滑动手机屏幕。很久之后，他抬起眸子，望向坐在面前局促不安的花衬衫男人，“我们出去吧。”他放下杯子，起身，一只手握紧手机。

    花衬衫男人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裴先生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不小，尤其是在海面上。夜里的海洋很美，带着黑暗系的美。裴先生站定脚步，停驻在有灯光的位置里，扫了一眼周围。现在已经离开临城了，那么——

    “小姐，躲了这么久不累吗？”裴先生捏着手机翻转着。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暗处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也能清晰的给予一击。但是，暗处的人渐渐的走了出来，身上的红点也跟着她走了出来。

    裴先生微微一笑，看向从暗处走出来的女人。

    “从来没有敌人能活着从我这儿离开。”裴先生握住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女人的那一张陌生又令人好奇的那一张脸，按下拍照键。她的模样被收藏在他的手机里。

    他抬手挥了挥，示意暗处的枪手可以离开了。

    “小姐，伤口恶化了是吗？”他看着她，她唇色发白，整张脸都在冒着冷汗。想到是什么原因的时候，他忽然笑了下，“小姐，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夸你呢。”

    她扭了扭脖子，努力支撑着自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你们是谁？”

    “这话该由我来问你。”裴先生朝着她走过去，慢慢靠近，直到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他问：“你是谁？”

    姜辛尼歪过头，眯起眼睛露出牙齿，皮笑肉不笑的，“我说我是警-察你信吗？”

    裴先生笑了一会儿，“小姐，你似乎在发烧。”他看着她发白的脸。

    “18号仓库的那些人——”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姜辛尼要说的话，花衬衫挂断电话之后脸色大变，在裴先生的耳边说：“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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