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光中，西维洛斯周身的气息越来越黑暗：“我就不该该死的答应这愚蠢的提议。”

    “哦不，我亲爱的西维洛斯，难道你要临阵脱逃，丢下你的舞伴我独自面对众人的嘲笑？！”卢修斯抑扬顿挫地咏叹。

    看到如同在唱歌剧般神色夸张的卢修斯，西维洛斯忍不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我们快走吧，如果迟到了那可真就是笑柄了。”纳西莎无奈地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经常发生的吐槽。

    “纳西莎，你的舞伴呢？”西维洛斯不解地问。

    “哦，我让他在大厅门口等我。”纳西莎随意地回答，她可不想在这一路上有人打扰自己看两位好友的受欢迎程度。当然，主要是因为西维洛斯，她有预感会发生好玩的事情。

    果然，在西维洛斯无奈地挽上卢修斯伸出的手跟着他离开休息室后，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两个人。哦那铂金色的一定是马尔福没错，那么他边上那位神秘的小姐是谁呢？甚至有些男生还因为不小心看西维洛斯看呆之后被自己的舞伴教育。

    纳西莎非常满意，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显然，西维洛斯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

    直到来到大厅门口，西维洛斯这才知道自己好友的舞伴是七年级的级长帕金森。

    在看到一同前来的三人之后，帕金森显然也对西维洛斯有些愣神和好奇，但他到底是纯血贵族的继承人，很快就收敛了所有的一切微笑着对纳西莎说：“布莱克小姐，今晚的你非常美丽。”然后他向另外两人点头示意，“晚上好，马尔福先生，而这位——我没看错的话——普林斯小姐。”

    “你好，帕金森。”卢修斯冲他点点头，虽然比帕金森低了两个年级，但卢修斯是斯莱特林的学院首席，更何况马尔福的地位也比帕金森高上不少。

    而西维洛斯则是在帕金森的招呼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普林斯的身份，一直在学校的她最近似乎太过于沉迷研究狼□□剂，居然疏忽了自己身为贵族应该保持的姿态。想到这，她的一些不适应和窘迫也一扫而光。她优雅矜持地向帕金森点头示意——普林斯家虽然近年有些没落，但也是与马尔福并肩的悠久纯血贵族，地位比后起的帕金森自然高了许多。

    注意到了舞伴心态的改变，卢修斯那标准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多了一点弧度，也多了一点温度。

    就在四人打算进大厅的时候，另一头拐角处传来了吵吵嚷嚷的说话声，那声音非常熟悉，西维洛斯不禁冷哼一声：没有任何礼仪可言的蠢货。

    很快，波特四人组和莉莉出现在视线中，尽管莉莉对詹姆和西里斯一直以来对西维洛斯的态度很不满，不过四年的互相对峙让她难免生出些习惯导致的忽略。至少她与莱姆斯有些交情，这次舞会莉莉邀请了他，而出于某些原因詹姆也暗示莱姆斯同意下来。

    “大脚板，你到最后还是没找。”詹姆有些不满地说。

    “啊尖头叉子，你该明白，如果我不喜欢的话我宁愿独自来。”西里斯无所谓地说。显然，四人组里只有莱姆斯找了舞伴，“再说了，我也可以到舞会上直接邀舞。”他对于自己舞会的舞伴问题完全没有任何担心。

    詹姆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卢修斯四人：“嘿大脚板，来看看这是谁……”

    西里斯看过来，不屑地说：“哼，不就是白毛鸟嘛。”不过他随即看到了卢修斯边上的西维洛斯，打量了几眼后突然优雅地上前鞠躬，“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西里斯·布莱克，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请你为我的舞伴，你会发现我比这位马尔福先生要好很多。”

    行礼的西里斯没有看到一瞬间脸色僵硬的纳西莎和帕金森两人，因此他随即被接下来的事情砸晕。

    “愚蠢、自大的格兰芬多，显然就跟你们的近亲巨怪一样，我无法从你们身上看到任何值得一提的优良品质，而现在，你们尚且算得过去的眼球也已经彻底掉入鼻涕虫的粘液里！”从那双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不徐不缓的语句，熟悉的语音和说话方式彻底让四人组呆滞。

    “你、你是鼻涕精！”詹姆长大了嘴大喊，而西里斯则后退了一大步，一脸扭曲连话都说不出来，“不，鼻涕精怎么会是女的！”

    话刚说完，詹姆就被莉莉狠狠地砸了一下：“波特！西维洛斯当然是女生，你这是什么表情，实在是太失礼了！”

    詹姆纠结了——如果西维洛斯是女生，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找茬找了四年之久！而且，今天自己就是担心莉莉答应西维洛斯的邀请才暗示莱姆斯接受邀请，因为莉莉在自己邀请她时只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很显然不是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四年里以四对一地对一名女性施加恶咒，而且——”卢修斯扬起一个意味分明的笑容，“还是惨败占大多数。”留下这句话，卢修斯带着西维洛斯高昂着头走进大厅，留下被打击的惨不忍睹的四人组。

    过了一会儿，西里斯突然发出一阵非常郁闷的哀号，莱姆斯有些担心地问：“大脚板你没事吧？”别打击过重了呢。

    西里斯盯着已经走入大厅到斯莱特林长桌上坐下的某人，郁闷地喃喃：“为什么我会被鼻涕精吸引……”一时间，四人组的脸色五彩斑斓。

    莱姆斯只觉得非常头疼，其实可以理解，西里斯毕竟是一个布莱克，从小接触的都是贵族，这样的他就算进了格兰芬多，对女性的看法仍旧是一个贵族的观点——这并不奇怪。而且，他也看了眼西维洛斯，打扮过后的她的确……

    除了四人组，大部分斯莱特林也是收到了很大的震撼。虽然早有消息传马尔福的舞伴是那个有些孤僻阴沉的普林斯，也不可否认两人的家世还是相当的，但他们无论怎么想象都无法想出那个永远一身黑袍的普林斯穿上礼服的样子，她有限的参加过的几次贵族之间的宴会，也大多以中性的黑色礼服长袍为主，在形式的寒暄之后就一个人仿佛融入黑暗之中那样的不再引起任何注意。可以说，如果消息没错，那么说不定这是普林斯第一次“高调”出场。

    在卢修斯和西维洛斯出现之后，斯莱特林们也都诧异地互换眼神，当然他们中的大部分很快又调节好了自己的表情，并没有过于失礼——如果不算那时不时看向西维洛斯的目光。

    显然，这让西维洛斯并不是很舒服，她只是抬起头微眯着眼睛向所有人缓缓一扫，斯莱特林们下意识地低头，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那一刻，西维洛斯散发的气势有着绝对的高高在上，加上她面具上眼睛部位的狭长，更让他们觉得不敢直视。平稳了心情之后不少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开始盘算着这位一直被他们看轻了的普林斯的真正实力，或许在舞会结束后需要写信好好地与家人商量。

    之后的开舞，西维洛斯的动作也让任何人都挑不出瑕疵来，而斯莱特林目光中的肯定则更加重了一分，与马尔福家的人共舞却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这也是从一种方面确定了那个人贵族仪态的标准。事实上，在纳西莎的魔鬼训练以及卢修斯亲自陪练了半个月之后，西维洛斯终于通过了两个人，结束这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的地狱生活。

    感受到放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目光，西维洛斯只觉得非常的不耐烦，实在难以想象那些不知道脑子里还剩下什么的女生怎么会羡慕自己，就因为是卢修斯的舞伴。天知道这个舞伴当的有多痛苦，为了这个她被迫牺牲了自己半个多月的时间！

    “西维洛斯，你在走神。”卢修斯看出舞伴的漫不经心，凑过去轻声说。

    西维洛斯翻了个白眼：“我实在看不出来举办舞会有什么意义，难道只是为了让某些人有地方散发自己过剩的荷尔蒙？”

    卢修斯不禁笑了，不愧是西维洛斯，他只是越发地凑上去，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也许就是这样，不过西维，要不了几年你也要开始正式步入这种贵族的社交活动，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不应该如此贬低它的价值。”说完这话，他很满意地看到西维洛斯的耳尖泛红，动作也有稍许僵硬。果然，在他恢复一开始的距离看着西维洛斯的时候，可以接收到她面具后面发射出的凌厉视线。

    “卢修斯·马尔福。”西维洛斯的唇抿的紧紧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看来自己是将她刺激的有些过分了，居然已经说不出她那经典的长句。但是今天卢修斯并没有适可而止，他继续说着：“oh西维，请放过你的唇，这样咬牙切齿的神情不适合现在的你，或者你希望我来帮你？”这话成功的让西维洛斯越发的僵硬，但卢修斯紧抓着她的腰不让她转身离开，“西维，要知道，如果你不一直和我跳舞的话，也许你才刚回到长桌边上，就会有别的男生来邀请你——”

    很好，卢修斯你的确抓住我死穴了。西维洛斯心里忿忿，看着眼前这个铂金孔雀标准的笑容之下隐藏的促狭和得意，她突然露出一个也许这辈子都没有那么明显过的笑容：“卢修斯，非常感谢你如此为我着想，我会在明天送上我真诚的谢意。”

    一边只跳了一场舞就坐下休息的纳西莎看着舞池中的二人，显然卢修斯又抓住机会调侃西维洛斯，但他今天看来有些过头了，西维洛斯脸上那个笑容让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寒战。但是卢修斯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些愣愣地看着西维洛斯。看到这纳西莎微微眯起了眼睛，哈，看来已经可以肯定了呢。

    而另一头，莱姆斯担忧地看着一脸纠结和气氛的西里斯：“大脚板，你……”

    西里斯却是突然像出气一样地说：“哈，我知道了！一定是面具的缘故！显然鼻涕精戴上面具是为了遮住他那种阴沉的脸！”说到这，他眼珠一转，露出以往恶作剧时的笑容，“嘿嘿，看我怎么破坏你虚假的形象！”这样说着他匆匆隐入人群中。

    舞会差不多到了尾声，卢修斯这才和西维洛斯离开大厅。才刚到门口，就有一个人影撞了过来，西维洛斯敏捷地一闪身那个人影直接倒在了地上，同一时间几道魔咒直接冲着西维洛斯的面具打去。

    因为穿着晚礼服，在纳西莎威胁的眼神之下西维洛斯放弃了携带魔杖，而卢修斯也只来得及挡下两道，最后一道成功地打落西维洛斯的面具完成了使命。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学生正离开这里，所以门口的这一情况立刻引起了无数人驻足围观，西维洛斯就这样在众多视线中看着不远处举着魔杖的人，而之前撞向他的那个早就聪明地溜了。

    于是大厅门口的走廊上除了一阵抽气声外一片安静。面具下的面容，也许就美貌来说并不及纳西莎，但却能够让人印象深刻，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加上纳西莎特意延长上挑的眼角，一黑一金色彩分明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抿起的嘴唇，构成一股鲜明强烈的气势。

    而原本想在打落面具后嘲讽西维洛斯的西里斯此刻却是有些灰白，他居然被那种气势压制！

    卢修斯轻笑一声：“不用理会这种小丑，走吧，我的女王陛下。”这样说着，他由西维洛斯挽着的手臂稍稍用力。

    冰冷地看着西里斯，西维洛斯发挥了几年来观察卢修斯和纳西莎所得，标准地仰头只用眼角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随着卢修斯转身，只留下嘴角嘲讽地挑起一个弧度，成为西里斯在背影之前所能看到的最后一个表情。

    直到二人彻底消失，走廊上的人群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开始有了声音，大多数人都在心有余悸地讨论西维洛斯·普林斯那种高高在上的凌厉气势。而西里斯则是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巨大的失败感笼罩着他，直到小狼人莱姆斯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带回格兰芬多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