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北风刮的紧,韩昱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贯铜钱,塞入徐云手中。
“莫要推辞,我帮不了你什么,只希望来年春季会考后,殿前钦点能见着你!”
徐云当即惊吓得不轻,赶忙推脱道,“大丈夫当自强自立,大人何故如此!”
韩昱却一把抓起桌上酒碗,笑道,“这貫钱虽不足使先生撑过四个月,却也是我番心意,莫言推辞!”
言尽于此,徐云一个弯腰拱手,语调颇为诚恳地回道,“既如此,还望大人记着小人先前所言,望珍重!”
说罢,拒领了桌上钱财,一个疾步出了屋外。
望着徐云远去背影,韩昱又瞥了眼被他丢在桌上的钱财,立在当地,脸色一下子苍白的没了血色,口中喃喃自语哀叹道,“这些狂士……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当夜,韩昱根本无法入眠,胸闷疼楚出不上气,脑海中又具是周宁、徐云的那些话,如同梦魇般的追逐自己。辗转反侧之际直至三更天方觉好转,得以入眠。
翌日清晨,韩昱朦胧中听得李平急促的敲门声,旋即开门后,却见他有些神色慌张,
“冯泰差人来请。”
闻言,韩昱却早已料到般,神色泰然地问道,“何时唤我?”
“即刻……”
韩昱当即双手束发,笑道,“既如此,你且告诉来人,我当洗漱过后便随他前往!”
李平得令退下,未及一会却又匆忙来禀,“高凡到了……”
闻言,韩昱脸还未洗完,便即甩了甩双手,道,“领他进来!”
“我的大将军啊……”高凡一路小跑着进屋,呼哧带喘地关上门,一脸谄媚地冲韩昱叩首道,“此番可千万去不得那人府上啊!”
先前虽然成功请得熊固出面,帮助自己搭救了顾月夕,着实惊了自己一跳。可韩昱打心里对他这种人喜欢不上来,今日又见他如此,遂立着身子一脸冷漠的问道,“如何去不得?”
高凡微微抬眼,旋即一个叩首道,“那人趁陛下偷溜出宫,传矫诏赚大将军入京,令大将军身陷囹圄犯了重罪……”说罢,故意顿了顿,又偷偷抬头看了眼韩昱,似在揣测韩昱心思。
“接着说下去。”韩昱踱步至茶桌旁,缓缓坐下倒了杯茶,幽幽地审视着跪地叩首的高凡。
“大将军此番如若一人孤身进京奉诏,也许还可以全身而退,毕竟地方军权在握,那人虽有心加害,却也奈何不得。可是……”
“你说详细些!”韩昱将椅子朝前拉了拉。
高凡略有沉吟片刻,低下头又道,“先前景州衙门一闹,那人已经知道还有个女子陪同,也知晓此女在大将军心中的重要性!如此便有了把柄在手,怎会轻易放过大将军?”
“那我当如何应对?”韩昱的目光深不可测,全神贯注地盯着高凡。
“下官不才,但久居京城当差,对于这些人的心思还是略有所了解的。”高凡仿佛受到鼓励般,不禁大为兴奋,双眼炯炯有神,接着回道,“如今大人有两条路可选,其一想办法即刻逃出京城!至于这其二嘛……”高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停顿住。
韩昱眯起眼睛,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认为不学无术,只会阿谀奉承攀附权贵的小人。若有所思般的缓缓喝了口茶后,终道,“但说无妨!”
高凡这才鼓足了勇气,神色凝重地回道,“成亲!”
“嗬~”韩昱笑着扔下茶碗,腾的起了身子走进高凡身前,附身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做徐云、徐文台的人?此人是此番秋季会考的第一名,却于文章中无意犯了先帝的圣讳,因此被罢黜了功名,穷困潦倒流落在了京师之中……”
“徐文台?”高凡抬起头思考了许久,旋即回道,“不曾听过。”
“不曾听过……”韩昱笑着嘴里念叨着背过身子,突然叹了口气,仰起头道,“此人虽说落第潦倒,却有些文人的傲骨,不愿攀附权贵。至于这胸中学识嘛,都说他有萧何、张良的文韬武略;又有苏秦、张仪的舌辩之才!”
高凡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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