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很长一串,来自远古的语言。如梵音在耳虽一句也听不懂却觉庄重无比,缩着脖子等待的痛觉并没有如约而至。没有照镜子所以赫连晓绛没看见自己赤色的双瞳变得更加深邃,炙烈到可以摧毁一切。念完最后一句咒文,小兽王拉起赫连晓绛的一只手,内手腕朝上,没有被太阳晒到的部分白皙细腻如婴儿的皮肤。
赫连晓绛提线木偶似的任凭对方摆布。
刚刚戳在额头的手指,那透着肉色剪得极短的指甲变长、变灰、变尖锐,变得狰狞。那是未完全变形的龙爪,割在手腕上就像切一块嫩牛肉。所过之处血珠子一颗颗冒出头。
划开皮肤的痛楚较于之前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放开她的手,小兽王退后一步双手交叉在胸前:“现在,试试去控制。”
血流动在加速,逃离身体了的血液像一条红色细线垂直挂下。割开的伤口不短不浅,不能像小伤那样自我痊愈。赫连晓绛不得不当心自己快失血过多,她干涸的嘴唇苍白无色,有点紧张也有点头晕:“控制什么?讲清楚。”
“控制你的血液。”小兽王向后退了两步,忌惮得盯着赫连晓绛的血液。
“怎么控制?”赫连晓绛抻着手追问。
小兽王瞪着眼睛莫名其妙反问:“这是你的能力,我怎么知道要怎么控制?”
此时此刻,赫连晓绛只能控制自己不飚脏话。
气氛凝固。兽王和赫连晓绛两人盯伤口,看流水潺潺然后手忙脚乱束手无措。赫连晓绛越是紧张流血的速度好像越快,流血的速度越快赫连晓绛就越紧张。如此不断恶性循环。
血滴到地上,既没有流入山中蓬松的泥土里也没有凝固成块的迹象。它是一滩极为新鲜的血液,新鲜到就像雨滴落入池塘还会反溅起小水花。等蓄了一大滩,原本不要钱似地流淌的伤口突然一下止住了。再看地上,那血有了的生命一样开始活动,它们……凌空昇起。
“怎……怎么回事?”赫连晓绛绝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身上流出的玩样儿给吓得退避三舍。
“别慌,这是正常现象……”
小兽王话音未落,血水快速的飞出去。飞经之途,不管是新长成的小树苗还是上万年的参天古树,轻易地被削成两节。但因液体在空中飞出去的速度过快,刚开始没有任何异常,然后它们逐渐一点点错位开。到最后,上半截带着着树冠部分倾斜,轰然倒下。
“这TA妈是正常现象?!!”赫连晓绛脾气还算好的,但脏话终于没能控制住。
“对啊,你的血就是你的攻击能力。多牛逼啊。”
“牛逼个头,要怎么停下来?”
赫连晓绛和小兽王两人抱在一起,相互贴着对方的耳朵哇哇大喊的对话。
“控制它,把血收回到你身体内。”
“靠,说了不知道该怎么控制。”
“你的武功,你的血。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