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乞这个名字知名度不高,他的同族田穰苴就不同了。
田穰苴,又称司马穰苴,春秋末期齐国人,是田完(陈完)的后代,其祖父、曾祖父都是陈国的国君。
司马穰苴是继姜尚之后一位承上启下的着名军事家,曾率齐军击退晋、燕入侵之军,因功被封为大司马,子孙后世称司马氏。后因齐景公听信谗言,田穰苴被罢黜,后抑郁发病而死。
唐肃宗时将田穰苴等历史上十位武功卓着的名将供奉于武成王庙内,被称为武庙十哲。
他的兵家着作《司马法》被列为武经七书之一。《孙子兵法》也是武经七书之一,它的作者孙武同样是田氏小宗,孙武的祖父田书伐莒有功,被封于乐安,并赐孙氏。
不得不说,田氏在春秋时期人确实人才济济。几代宗主都不是庸人,最后代齐也算奋十世之余烈了。(不水了)
孟氏得知汶阳之事后的第三天,国都中的重要人物们已经得知齐伐鲁的消息,纷纷往内宫而去。
曲阜鲁宫,内殿。
众臣早已经到了内殿等候国君,猛士们佩戴剑,“文臣”们也不遑多让,腰间总要挂点什么,众人依据各自官衔品阶立于殿下。群臣站立位置不分文武,以品阶分列左右。
季意如是国家执政,理所应当列于右首,作为“次辅”的叔孙婼站在左首。之后不服气的孟某人“屈居”右二,其余诸臣依次右左排列。
待到鲁公上殿之后,众人拱手作揖行礼,国君还礼,群臣依次跪坐。
今日是内朝,来的都是国家蛀石,忠君暴国之辈。
上首的鲁公姬稠叹了口气,他才四十出头,已经头发半白,大半都是因为忧思恢复君权之故。先君留给他的烂摊子,虽无外患,内忧已经深入骨髓,积弊难返啊……
“齐侯以我无端,不行天道为由出兵汶上。汶水北岸只余一孤城,再迁延下去只怕汶阳之地不复为国家所有。诸位可有解决之法?”老板鲁公提出议题,下方群臣或面无表情,或眉头紧皱,应者寥寥。
国君开团没人跟?鲁国第一大忠臣孟貜,孟大宗主表示他看不下去了!他要为国君排忧解难,献良策!
只见孟宗主缓缓起身,言辞恳切的提出建议:“汶水靠近泰山,国家依靠山水地利才能稳固西北,抵抗强齐。若使齐人破汶阳以为依托,到时齐军南下直驱曲阜,泰山之险将形同虚设!亡国绝祀就在眼前啊,臣斗胆请君上亲领三军驱逐田氏小儿!以壮国家声威!”
孟貜的话差点给姬稠听笑了,某人要不是孟氏宗主他现就要摔两耳光下去。
糊弄他也要有个度,真当他是不问国事的白痴傀儡啊!
鲁国和齐国主要有三处战场,东边是主战场,季氏、齐国、莒国相互征伐,主要莒国挨打丢城失地。
西边叔孙氏和齐国对峙于济水东岸,勉强防守。
北边孟氏依托泰山山脉与汶水,后面有郕城、曲阜大城支持,压力是三家中最轻松的。汶阳地区在齐、孟、叔孙的中间,三家势力犬牙交错。就算丢了,先急的也该是孟氏,毕竟郕城就在汶阳侧后方不远,再后方才是曲阜。怎么就成了他要亡国绝祀了?
还有亲征?拿什么亲征!他手里人加起来有仨营吗?
想是这么想,可不能这么说,姬稠只能偏开眼睛了,因为再多看某人两眼他忍不住动手。
于是,姬稠淡淡道:“孟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汶阳路途遥远,寡人身体不适怕是难以亲至。老上卿可有良策?”
还是看看老叔孙婼有什么办法吧,人家比较靠谱。至于季意如,他还不如孟某人呢!
见国君敷衍他,孟貜心中不服。
吾有奇策,国君竟不从之!姬稠有我良计,退齐便是易如反掌!
孟貜抬首望向上首的国君,见他“心虚”得连看自己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心里顿时舒服多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对不起自己出的奇谋。
坐在另一边的叔孙婼颤颤巍巍的起身,见之堂中情形,不禁有些悲伤的想到:他已经老了,半辈子为国出使,安抚平衡国内,到如今国内忠于君上的家族寥寥无几,若有一日他……唉,还是先顾眼前事吧。
一念止,叔孙婼定了定神,开口分析道:
“此次只有齐将田乞领万众而来,其兵微将寡,可见所谋不大。汶阳城依托汶水,难以速取,遣一能臣领一军相援足矣。”
“齐,强国也,不可力敌。若君上领三军而去,齐侯必增重兵于汶阳。兵者,凶也,稍有不慎便要动摇国家根本,万万不可使战事扩大。”
“齐以’不行天道’伐我,岂不可笑?齐侯年年兴兵,西起河济,东抵东莱、南濒泗上,北至燕蓟,列国无不视齐刀兵如虎。如此还算不上无道吗?君上当遣使问责于齐侯,明其心意。若能修和罢兵再好不过,要是齐侯真要执意伐我,便广遣使者,联络晋、卫、宋为援吧。”
“善!老上卿不愧为国家柱石,此乃老成持重之言。就依上卿所言,出使问责,发兵救援汶阳!至于使晋……再议吧。”
鲁公姬稠最喜欢的就是舔晋国求帮助了,奈何晋国总是把他当舔狗吊着。舔了二十年一无所获,鲁公姬稠舔不动了,对使晋也有些意兴阑珊。
国君既然都敲定计划,季意如明白该轮到他收尾了:“三家累受君恩,国家有难,自当由三家共同出兵和为一军前往汶阳。二位意向如何?”
孟氏与叔孙氏对此自无不可,他们两家在汶阳都有领地,是必须要出兵的,现在季氏愿意搭把手,再好不过。
“善!”季意如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那,该遣谁领军救援呢?”上位的鲁公试探着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季意如无所谓的笑笑:“国君事务繁忙,此等小事就不劳君上费心了。”
孟貜面无表情的补了一刀:“我三家兵微将寡,还请君上施恩于汶阳国人,遣一千宫甲为援。”(宫甲就是守卫国君宫室的军队)
见二人如此调侃自己,姬稠心中憋屈不已,二贼安敢如此!
什么叫不劳他费心,他到底是不是这鲁国的君主?还有你个孟大马猴!他一共就一千五百宫甲,你张口就要一千?(貜就是大马猴的意思)
这两人他早晚要……
一念至此,跪坐在案前的姬稠面无表情的咬紧牙关,交和在大腿上的双手猛的握紧,而后又泄气的松开。
殿中气氛沉寂,下首的群臣齐齐望向国君,想看他如何抉择。
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姬稠迅速冷静了下来,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声音也平静的吓人:“那就多劳三位费心了。”
“君上圣明。”这是笑的温良的季意如。
“唯。”这是轻声叹气的老叔孙婼。
“……”这是沉默的众臣。
“嗯。君上还是要多关心国事。事事依赖老上卿和季执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望君上能多关心国人,勤于政事,莫要再怠政了。”这是得寸进尺的孟某人。
给姬稠在留脸?孟宗主表示不存在的!在这老小子两年前阴他的嫡子的时候,这人在他那已经没脸了。
一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